要么生，要么死。只能选择一个。而其实陈亦欣早已有了答案，可是那个答案却又是那么的让她难以下定决心写到人生考试的答题卡上。也正因此，当她做出选择的时候，她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噗”、“噗通”。接着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陈亦欣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程飞已经倒在了她眼前的地面上，从左肩到右臂被她给砍了下来，红色的鲜血淌了一地。

失神落魄的陈亦欣拖着斧头走进了洗手间。身后的丧尸不重要了，卫生间中还有没有别的危险事物也不重要了。那什么重要？什么都不重要了。

陈亦欣感觉此时的她与行尸走肉没什么不同。与那些丧尸比起来，此时的她除了不以人肉为食、没有像它们那样丑陋之外，其他的似乎都一样。

她盯着洗手台上面的镜子，镜子里面的人是她自己吗？双眼无神，头发杂乱，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就已经花了。深色的眼影、白色的香粉以及粉色的口红不分你我的混到了一起，让她的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三流的画家在一阵胡乱涂鸦之后而形成的油画。颜色齐全，但是却一塌糊涂。

陈亦欣是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一副妆容的，可是现在这些还重要吗？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追名逐利，人都死了名利还有什么用？锦衣玉食，人都不在了那些华丽的服饰、珠宝和精美的食物又有什么价值？她现在觉得自己空有一个人类的驱壳，驱壳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就连那把曾经让她觉得可以守护她生命的消防斧，此时她也觉得沉重无比。于是手一松，斧头顺势掉到了地上。

可是陈亦欣却似乎听到了回音。在这样的空间里是不会有回音的，可是她却明明的听到了两个声音，如果不是回音，那么就说明还有另外一个东西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

这两个声音似乎让陈亦欣的内心深处有了一丝触动，让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有些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于是她低下头，看见在她的脚边除了那把斧子之外，还有一个红色的小方盒躺在那里，等待着她去捡拾。

她弯下腰去把那个盒子捡了起来，只见那个盒子外面包裹着的是一层红色的绒布，做工很精美，也很精致。她觉得这个盒子似乎很眼熟，而她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将手伸进了羽绒服里面的口袋，她发现程飞交给她的那个小盒子不见了，而口袋的底部也漏了一个洞。

这时她才明白，这个盒子就是程飞交给她的，刚才从那个口袋中掉了出来。

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么就要做到！陈亦欣似乎找到了一个目标，虽然这个目标看上去是那么的的渺小。

于是她在外套上重新找了一个口袋，将那个首饰盒放好。接着站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依然是她自己，虽然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是一塌糊涂，但是既然已经花了，那么洗掉它，一切从新再来！所以接下来她拧开了洗手池上面的水龙头，用里面流出来的冷水胡乱的洗了几把脸，洗掉了她脸上的粉饰。然后从一旁的纸巾盒中拿出了几张纸巾将脸擦拭干净，接着拎起地面上的消防斧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