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义:“很有这个可能,毕竟他们也都是跟了冯治安十几年的,难免有人会阳奉阴违,跑去告密也不奇怪。”
向楚云:“那徐州你就不能再去了。”然后又对陈惠国道:“小陈,能否让对岸向这边发起佯攻?我好有借口把老阳留下来。”
不待陈惠国说话,阳天义马上先否决:“不行,那么做就是此地无银,那边刚叫我去开会,这边就打起来了,意图太明显,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倒会让敌人确定我们这边有事情。”
向楚云:“那我们是否可以考虑提前起义?”
阳天义还是摇头,“那也不行,我们的所有计划都是围绕十一月八日向敌人发起攻击而制定的,距离现在还有四天,如果我们单方面提前行动,势必会打乱整个部署,影响整个战役的进程,甚至还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向楚云不禁又皱起眉头为难道:“可是。。。。。。。”
阳天义:“没有可是,现在我必须得去徐州,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迷惑敌人稳住敌人,使他们对这边放松警惕,毕竟那些人的工作都是由我出面去做的,没有把你牵扯进去。这边的事情就全靠你们了,起义一定要按期举行。”
向楚云:“可是你这一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阳天义:“大计当前,我的个人安危无足轻重,如果起义必须要付出代价,那就先牺牲我好了。另外,我也想再去争取一下冯治安,毕竟他也曾是一位爱国将领,也曾反过内战,如果他能跟我们一道起义,那就万无一失了。”
向楚云和陈惠国双双走到阳天义面前,三个人六只手紧紧地叠握在一起,阳天义道:“我到徐州去跟敌人周旋,你们在这边组织起义,千斤重担就落在你们肩上了。”
陈惠国:“我会马上将情况报给家里,我相信家里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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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文亭街与中山路的交叉路口。
这里距离徐州剿总司令部很近,往西不远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正挽着一个大挎篮在路口叫卖:“糖块瓜子烟卷啦,糖块瓜子烟卷啦,。。。。。。”她叫袁五嫂,是**华东局徐州情报站一组的联络员,她每天都在这里叫卖,只为等候她的唯一下线——徐州剿总作战处的中校参谋李明,从他手中接过情报,然后再由丈夫袁五哥送到城外的情报站去。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蹦蹦跳跳地跑到五嫂身前,扬头举起一张钞票道:“婆婆,买糖。”
那是一张十万面值的法币,因为发行了金圆券,所以法币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停止使用了,五嫂刚想说‘这钱不能用了’,但她忽然发现在那张钞票上有一个蝴蝶的图记,那个图记她太熟悉了,两年来她不知看了多少遍,‘雨蝶!’她不禁在心里惊道,同时下意识地抬起头向周围张望了一下。
五嫂抓了几块糖递给小男孩儿,小男孩儿高高兴兴地跑开了,五嫂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一边叫卖一边离去。
见妻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袁五哥急忙出门观察了一下外面,然后返身回屋向五嫂问道:“有情报?”
五嫂点头,“嗯!而且还是雨蝶的情报。”说完,她急忙放下挎篮,从柜子里翻出两年前老林交给她的那张钞票,比对之后再次向丈夫确认道:“对!就是雨蝶!”然后便把经过跟丈夫讲了一遍。
袁五哥也将两张钞票对比了一下,然后道:“这两只蝴蝶的确一样,甚至连位置都没变,可是这上面还多了一个这个。”
五嫂急忙把钞票拿回来又看了一下,果然上面还有一个小图标,不禁疑惑道:“这个看起来好象是一个火苗。”说完,她不禁又猛醒地惊喜道:“我懂了!”然后指着上面的面值对五哥道:“十万!火急!”
五哥:“对!是十万火急!我得赶紧把这个情报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