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泽澜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酷似酒店套房的白色大床上,连被子都没有盖。
“咩咩,这里是哪?”蓝泽澜抿了抿自己有些干裂的唇,一边扭动身子脱下已经被压出褶皱的风衣一边问。
他发现自己此刻的身体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十分虚弱,四肢都不太协调,使不上劲。
等候已久的咩咩见少年清醒,立刻焦急地飞了过来,递给蓝泽澜一杯温水,气愤的握着小拳头道:“这里是琴酒的房间,我打听过了,琴酒就是那天把你提起来的坏男人。”
哼,跟对蓝泽君如此粗暴的琴酒相比,咩咩表示它可以暂时把五条悟那骚包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用手背抹掉额间那令人不舒服的细汗,蓝泽澜喝了口温水后再次瘫倒在床上,神情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我睡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有一天了。”
昨日被琴酒抱起来时蓝泽澜其实还是很清醒的,但后来意识渐渐模糊,他猜测这是击退那只咒灵时咒力消耗过大的原因,小时候刚接触咒力时也遇到过这种事,本以为最多睡个七八个小时就会好转,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
咩咩见蓝泽澜这副小可怜的样子,更加心疼自家偶像了,瞅瞅琴酒那臭男人都干的什么事,把蓝泽澜抱回来后往床上一抛就走人了,也不回来看看,还是它在一直烧水等着蓝泽君醒来。
咩咩:“蓝泽君,你还想要休息吗?我去帮你把灯关了吧。”
“不用,你先等等。”蓝泽澜想要下床,双腿却在落地的那一瞬软了下来,险些摔倒,眼疾手快地抓住被单边沿才堪堪重新稳住身形,他表情严肃,手指指向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道:“我在思考怎么跟那男人解释水壶会自己烧水和水杯为什么会凭空飘到我手里。”
咩咩闻言,猛地回头看向摄像头,毛毛立刻炸了起来,双眼泪汪汪地看向身体还发着抖的少年,“我…我是不是给蓝泽君添麻烦了。”
“确实有点。”蓝泽澜扶着家具缓慢前行,目的地是卫生间。
他抱住在围着自己不断转圈圈的小白团,又说:“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进来自然就可以离开。”
这话并不是单纯的安慰,先不说自己状态恢复后黑暗组织的人根本找不到他,光五条悟一个人来了就可以轻松带他走,毕竟这两边完全不是一个力量体系,没什么可比性。
蓝泽澜早在一开始就认定自己拙劣的演技根本骗不了琴酒,但当时的情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又是弱势的一方,逃脱不了就只能选择接受。
琴酒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对任何事都异常敏锐的人,对方坚持把自己带回来的原因应该有一部分是因为发色和衣服碰巧相同,不过这样的巧合总体来说倒也还在合理的范围内,蓝泽澜认为琴酒对他过于警惕的事还需再探究。
蓝泽澜也是最终直到一切事情结束后去问琴酒时才知道,自己碰巧取了个和人家差不多的名字,顿时哭笑不得,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蓝泽澜在卫生间里简单给自己做了一个清理,身体此刻也恢复了不少,可以正常行走了。
他当年可以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自由学习运用咒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本身天赋足够逆天,自我恢复能力极强。
咩咩知道自己给蓝泽君惹了麻烦,小白团整坨都焉了下来,缩在蓝泽澜臂弯里不动了。
蓝泽澜被它这副样子逗乐了,安抚性地rua了rua咩咩的小白毛,说:“没事,你已经很棒了,我家吉祥物是宇宙第一棒。”
别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啊蓝泽君,我会受不了的。
咩咩又往少年怀里钻了钻,哼哼唧唧不再说话了。
蓝泽澜轻笑一声,回头瞥一眼阳台外的夜空,心情有些沉重,悟还没有来,大概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吧。
蓝泽澜出门没走多久就遇见了一个人,一个很神秘的男人。
黑暗组织的基地装扮布置也冷冰冰的,出门后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板是可以反光的白瓷砖,就连灯光也是冷白色系,和屋内简直不是一个画风,成功让蓝泽澜放弃吐槽琴酒的住处像酒店的想法。
蓝泽澜一路扶着墙小心前行,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对方也在此刻发现了他,一步一步地向他的位置靠近,干净到反光的皮鞋触碰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就像是死神正在步步向你逼近,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蓝泽澜的力气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强行挤出几滴眼泪,顺势瘫倒在地,看样子是被面前的人吓到了。
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蓝泽澜抽抽鼻子,抬起头与那人对视,泪水在蓝紫色的异瞳里打转,鼻尖和眼角都染上淡淡的嫩粉,让人心生怜悯。
“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