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走神,却被说成“慑于天威,一时失仪”,如此巧言机辩之徒,杨广都不知如何说好了。
好在他也没打算单凭这一条,治罪王世充。
定了定神,开口道:“王卿,朕听闻越王回禀,东都局势险要,你脱不开身,可有此事?”
“回陛下,瓦岗贼军凶悍,以李密为首,旗下多虎狼之将,臣奋力搏杀,方保洛阳不失,未能驱逐瓦岗贼,此乃臣之罪过也。”
王世充这番话看似认罪,但细细琢磨,却是另一番味道。
他先说敌军凶猛,如何如何厉害,又说自己没能驱逐敌贼,前来请罪。
要知道,先前越王杨侗等人为首,可是在瓦岗贼攻势下,溃不成军,他能保洛阳不失,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只要是个正常人,非但不会治罪,大大嘉奖都有可能。
杨广眸光微闪,没在此事上纠缠,身子朝后微微仰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状若随意道:“王卿家,对江都形势,有何见解?”
“嗯?”
王世充没料到杨广话题转变这么快,但他深知为臣之道,迅速调整思维。
顿了顿,拱手道:“见解不敢当,臣倒是有几分拙见。”
“说来听听。”杨广十分随意的说道。
“是,陛下!”
王世充神态恭敬,沉吟道:“依臣之见,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烟尘,虽然声势浩大,但其中为害最深者,只有二者。”
“其一,为太原李氏,出身陇西贵族,底蕴深厚,再加上李渊那厮善于笼络人心,占据长安要地,已成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