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试。”
正淇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就回宫了。
遇到内务府的总管,他抓了人就问:“你跟宫里妃子经常打交道,女人都喜欢什么?”
总管被皇子拦了个措手不及,脱口而出:“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行。”正淇说了句,松手放过总管。
下午,一箱子奇珍异宝送进了玄儒司。
一个时辰之后,又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正淇又搜罗了一堆漂亮的锦缎丝裙,又差人送进玄儒司。
半个时辰之后,又送回来。
正淇不耐烦,差人做了点好吃的送去。
不到一炷香时间,又还了回来。
正淇干脆亲自过去。
刚进玄儒司,听到二皇子到访,木石当时就警觉起来,摆好了格斗架势。
正淇见她这样,知道她误会,忙摆手,“不打不打。”
木石收手,不解,“不打?那殿下来做什么?”
“想问你,吾送的那些东西,不合心意么?为什么不收?”
木石低下头,“无功不受禄。”
“有功。”正淇上前一步,凑近她,“你悦了吾心,这是大功。”
木石听不得他这么说话,扭头就走。
正淇非要黏上去。
今天司长给玄儒司新进的巫女们排了任务,她本来在研究龟甲卦象。
见皇子找她没有正事,也不切磋,她就回课堂继续读书。
偏偏皇子就跟了进来。
一屋子的巫女看向那唯一的男子,他却岿然不动,坦坦荡荡坐在木石身后,还大大咧咧回视那群巫女。
一些女子被看得脸红,忙收了视线,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正淇懒得管她们如何,他看木石,见对方头也不回,坐得端正,摆弄着手中的龟甲。
她今天穿了玄儒司的红衫,与旁人的无异,但却偏偏比人家都多了一分柔情。
也许是平时的她太过冷硬,稍微显现点女人气质,就柔美的不得了。
正淇看着看着,手就不安分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手就是不自觉地去撩人家头发,去捏人家手腕。
木石一开始还忍他,后来他变本加厉,去摸人家腰,她就受不了了。
她“噌”一下拉开距离,瞪向正淇,“殿……”
她没说完话。
她看见正淇像是丢了魂,痴痴地看向她,眼神一片迷离。
他贴过来,吐息炙热,“你说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存在?”
这不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但木石就是鬼使神差,被他蛊惑,问:“怎样的?”
他手贴着她后腰,揽近一点,“叫吾快疯了。”
红衣胜火,衬得木石面庞微绯,像是羞了。
她推开正淇,跑出课堂。
后来几日,正淇依旧差人给她送东西。
昂贵如隋珠和璧,便宜如街头玩物,只要他能找到的,他都给她送过去。
也毫无疑问,她一样也不要。哪怕他亲自送过去,她也不要。
被拒绝得没办法,正淇从腰间抽了本兵书,翻上屋檐半躺着翻看,想从中找一点共同的恋爱哲学。
木石研究完卦术,见他人不知去哪了,就随便出来找找,看到屋檐上的人,又看清他手中的书,突然来了兴致。
正淇见她眼底放光,坐起来,问:“想看?”
木石点头。
他本想把书丢下去,又怕砸着她,还是伸长了手臂传递。
木石接了书,翻几页,一脸呆滞。
被她难得的表情可爱到,正淇噗嗤一笑,又问:“不识字?”
“不识正国文字。”木石强调。
“那吾教你?”
木石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谁知那正淇却顺杆儿爬,“你叫吾一声‘师父’,吾就教你。”
“……”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师’与‘父’,吾都要。”
木石把书扔了回去,转身就走,毫不留情。
正淇嬉笑着把书接稳,翻身飞下屋檐,又纠缠上去。
最后,在正淇反复折磨之下,木石还是勉强让他教了几个字。
但拼在一起又是个调戏人的句子,木石拼完,冷着脸又说不学了。
两人打闹了一下午,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橙光暖了木石微凉的神情,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多了些人情味。
正淇看得出神,趁她赌气没防备,在她耳后亲了一下。
“你!”
木石捂着耳朵站起来时,正淇已经倒退着跑走了。
他朝她挥着手臂,“明日吾再来教你!”
他跑得太着急。
所以他没看见留在原地的她,把书卷了又展,展了又卷。
手指抠着书边,又怕弄坏,她又逼自己舒开指节。
他也没看到她揉着耳朵,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