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要儆的“猴”,便是那对——
狗、男、女。
她下楼的时候,没看到虞渊。但她知道虞渊七点才会起床,所以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家,就挨个房间摸过去。
直到在一间客房,她看见了那个仍在熟睡的人。
虞渊躺在床上,头枕着一条胳膊,另一只手还握着手机,估计是最后一直忙到撑不住睡着了。
赵越蹑手蹑脚走过去,把手机从对方虚握的拳头里提出来。
她左右摆弄着手机,正考虑解锁密码是什么,只见顶头摄像头一闪,手机锁屏提示“面容解锁已通过”……
就开了。
因为在谋划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巫女赵越还是有些心虚的,也不细品为什么手机直接开了,先打开通讯录,寻找她记忆中的那个名字。
划拉到通讯录底部,她才在一堆商务人士中找到一个备注为“辛组长-世大科项目5”的名字。
她编辑了条信息:今晚亥时,来我府上。
又一想,这说话习惯不太符合虞渊的气质,联想起对方和自己说话时,一贯都柔声细语、逆来顺受,便删了字重新输入:晚上九点,可以和你见一面吗?在我家。
将该短信设置为定时发送,并隐藏消息后,赵越想把手机塞回去——
却看见虞渊枕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睡了,他装的。
与她对上视线,虞渊还微微一笑,“早啊。”
赵越面不改色,把手机塞回去,梗着脖子,“早。”
虞渊苦笑着摇摇头,也不追究,把人带去洗漱之后,一起吃了早餐。
用过餐后,虞渊照例要离开家,赵越却破天荒地站在门口,拽着他的衣角,欲言又止。
虞渊本来穿好了鞋要走,一看赵越有话要说,就耐心地等着,也不催促。
但赵越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嘴巴开开合合数次,也挤不出一个字来。
给虞渊都整不会了。
要不是早上观察过,她确实是巫女人设,他都怀疑这是什么新人格了。
支支吾吾半天,赵越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今日,可否准时归来?”
“为什么?”
“唔……因为……”巫女大人抓耳挠腮,“今日是……小巫的……生辰?”
语气带疑惑,说话本人自己都不太信。
但虞渊却笑着应允了,离开前还特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嘱咐她不要乱跑,才上了车。
计划成功。
这一天,巫女大人就在家运筹帷幄,把剩下的宴席布完,等着猎物来赴这场鸿门。
猎物如期而至。
晚上八点,辛儿接到了定时短信。
本来还疑惑今天她的“哥哥”为什么那么早就下班,破天荒没有拉着庄毅一起熬夜,现在看到短信,她就明白了。
可能在家里精心布置了什么,等着见她一面。
家里?嫂子不在吗?
辛儿在兴奋之余,突然又有了些许犹豫。
他毕竟是有妇之夫,如果今晚,两个人真发生了点什么……
最后还是对虞渊的爱意占了上风,辛儿转念一想,他都不在乎,她还想这些干什么。
晚上九点,她准时来到了虞渊的独栋小别墅前。
绕院的白栅栏很高,透过缝隙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情况。辛儿小跑着来到门边,见院门虚掩着,正要推门而入,却突然被一声尖叫惊吓,打断了动作——
她听到一个女声尖锐的嘶吼。
辛儿一愣,扒着门缝往里看。
只见院门内,那位正宫懒懒地斜倚在草坪上的躺椅中,优雅地别着腿,同时悠哉地观察自己的手指头。
而躺椅的对面,匍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只看了一眼,辛儿就险些叫出声来,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抑制自己的声音。
那女人看起来原本是长发白裙,只是裙子已经被撕扯得残破,头发也被剪得零碎,被血污粘连得一缕一缕的头发四散在草坪上。
女人泣不成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朝躺椅上慵懒的赵越伸长手臂,姿态低微,甚是可怜。
然而赵越头也没抬,不可谓非铁石心肠。
一个老妇人开了房门,端着一碗摇摇晃晃的汤药走了出来,一些汤水溅落在地,呈现令人胆寒的红黑色。
赵越涉及巫觋,那药里指不定……
看见那碗药,地上的女人更加绝望,她惨叫着挣扎着,往院门这处的方向爬来。
怕被发现,辛儿赶忙背过身,贴着门后站着,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而后,清晰地传来女人被掰开嘴,硬生生灌进液体的动静。
辛儿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冷汗接连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