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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工程结束

我有过几次和王工接触,每次觉得他的表情总有些怪怪的;但从来没有为难过我,找到他办的事情都痛快的给办理了。按工程上的潜规则我应该是欠着他一份人情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对王工有过请客送礼。

我邀请他吃饭时,他似乎预料到我迟早会来找他。酒店是王工找的,我刚坐下,他就先开口了:“张老板,我知道你们是李总的人。当初你们那份预算当官的先都通过了,我这个小卒子就不会管的太多了。不过你们的预算真的没法说,我一直在一边放着呢。现在陆总和老板都知道你们和李总的关系了,兄弟我现在没法再趟这个浑水了。”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中暗想,他这是以为我今天是想用重金来收买他啦!在钢厂里的人中,只有他知道我们预算的秘密。

我微笑的对他说;“王工!第一,我不是老板,和你一样也是打工的;我和建华只是朋友关系,并非像传说的什么亲戚。第二,预算的事,开始我也是被人蒙在鼓中,包括建华和戚厂长。第三,不过处理这件事的权利在我手中,剩下的钱我不打算要了。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更不会给您惹麻烦,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今天咱们就是喝酒叙友谊,别的什么事也没有。”他听了我的话有些疑惑,看上去是似信非信的样子。

吃完饭后,觉得消费不够多,我又吩咐服务员拿来两条烟给了王工,我也预料到今后还要和他打交道。

一天,我拿着一摞验收报告,放在金厂长的办公桌上,小声说,晚上请你喝酒,他听后笑了,点了点头。金厂长只有三十几岁,有些书生气,人很实在。在他给戚厂长当副手时,我们的关系就一直相处挺好。晚上吃饭时,他对我说,他也不准备在这干了。我问,怎么了?他说:“工资低,也没有保障。”我说:“你们不是年薪三十万吗?”他听后笑了,说:“那是年薪啊!可是到现在那个厂长也没拿到过啊!我们每月发两千的生活费,老戚他们最后也只得到这些。钢厂现在的工资待遇就好比金字塔,越往上越少。下面的工人,炉前工的关键人物最高有开到一万的,车间一级的工段长在金字塔中部,开五六千。我们这一级到了塔上面,给两千,哈!最后到了尖上是老板,就不开工资了。”我听后心想;难怪他们都拼命捞钱呢!我又对他说,我们的验收报告先不要签字盖章,放在一旁压着。他问我为什么?我说,不用管了,听我的安排。

我还是觉得钱花的不够多,于是住的旅馆也改高档的了,来回也打出租车了。觉得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跑到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哈,没想到钱白花了,一点病没查出来。

当我回到迎宝公司把一摞发票放在金富面前时;只见他的脸一下子拉的老长,心痛的直咧嘴。看着,看着,终于冒出一句话:“大哥,这次费用够高啊!”我一听,笑了,说:“兄弟啊!眼下工程验收,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你不能让我全靠唾沫沾啊!原来有建华这棵大树罩着,什么事情都好办;这回可不一样了,这帮小子恨不得把你榨出骨髓来。再说梁军这帮人干的活也尽毛病,这不到现在验收还没有通过吗!”他嗯嗯了两声说:“哊!大哥病了吗?不要紧吧?”我答道,前些日子心脏有些不舒服,我怕牺牲在工地上,去医院查查,开了点药,没大事。

验收报告迟迟没有通过,梁军有点沉不住气了;自己跑去找了金厂长两次,但都吃了闭门羹。

梁军找到我说:“张哥,我看得给金厂长送礼了。”我想也该让这小子出出血了,于是说;“送吧!”他又说;“送礼是你们的事情啊!你们负责同甲方协调关系。”我答道;“该办的事我都办了,你说参加验收的人我哪一个没请过?你现在是活干的不合格,你不愿意疏通,那就按要求把活修好吧!”他听了后说;“能修的都修了,那管子按的不直,焊道不光滑,没法修了。再说工程验收的事情光靠吃吃喝喝没有用;要不我把钱给您,您给金厂长送去,我去了他都不搭理我。”我一听笑了,说:“我东西没少送过,可从来不会送钱;不过我可以帮你。”他问我,拿两千行吗?我答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点可不管事,最少也得翻翻。他听了不情愿的取了钱放在一个信封里。

我挂通了金厂长的电话,问他在哪了?他告诉我在水塔附近了。我说,有事找你,你在那等我一会。路上,我告诉梁军,一会我和他说话时,你就贴上去把钱放在他的口袋里,其余的事看我的了。

我们找到金厂长,我问他验收的事怎样了,没等他回答;梁军的手还真快,已经把信封放在他的口袋里了。金厂长慌忙用手摸了摸口袋,看了看梁军又看了看我,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没事了,你忙吧!便走开了。

几个小时后,金厂长打电话让我到他办公室。见面就拿出信封对我说:“李总原来交代过我,让我关照你们,我哪能收你们这个啊!”我说,这钱不是我的,是包工头送给你的,就当牛老板给你开工资了吧!金厂长告诉我;他已经找好新的工作单位,一两天就准备走了。

当我把盖了红章的验收报告交到梁军手中时;他望着上面的八十多万的工程总量时,高兴的像是看到眼前放着一摞人民币。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还是银子好使。我心里暗笑道,小子啊!你不过是狗咬尿泡空欢喜。

钢厂的工程到这里就结束了,留守的几个人也都撤了回去。郭金富每个月安排我去钢厂要账,他对剩下的几十万工程款还是抱有很大希望。我于是顺水推舟,每次去钢厂讨债,到钢厂工程部转一圈,然后在旅馆蹲个十天八天的,回去就说钱不好要。

转眼四五个月过去了。一次我去钢厂,正往工程部走,远远望见老于迎面走来。老于是在钢厂施工的另一家公司的项目经理,那家公司也是郭金富介绍来的。我上前和他打招呼,“于经理,还没有走吗?”他告诉我说;“陆总留我在这继续包工程。本来陆总是让我留在这当大修厂的厂长,万万没想到李总不同意,陆总说他主不了,让我去找老板。我当时气坏了,到老板那我就把你们迎宝公司是李总亲戚开的,沧海市的队伍都是通过他亲戚来的事捅了出去,没想到过了几天老板就把李总给辞了。后来我还听说沧海市有人放过话来,想要收拾我。”我告诉他,建华早就不想干了,合同到期就辞职了。

我回去后,对金富说,恐怕咱们的钱不好要了。他问,怎么了?我把老于的话给他学了一遍,说:“这回麻烦了,这层关系让老板全知道了,事情就不好办了;我说每次去要账,没人理我呢!建华也是,得罪这些人干什么。还有那个老滕,也因为建华不让他留下,就到处乱嚷嚷,说他们给建华送过钱。”金富听完后,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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