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后悔没去一起看羊毛时;有一个自称是他们公司的什么**的人过来拉着我说,张经理到我房间坐会儿,我有事情要说。到他屋里后,他先是感谢我帮助卖羊毛,又说事情办成了可以给我提成。我回答道:“按眼下这个社会风气,收点辛苦费也是合情理的,但现在是万万不可以的。事情是我应该办的,你们能多承受点损失,价格上做些让步,只要你们的买卖谈成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他听后点点头,说:“这次让你们程经理闹的,我们现在是损失惨重。两个多月来公司支付了不少的差旅住宿费,羊毛存这里每天要支付高额保管费。找人办案,四处托关系,哪里离了钱就行不通,这回可是花了公司不少钱。济南现在羊毛也不要了,拉回去不仅损失来回的运费,这个季节还不好卖了。眼下大伙的意见还不一致,有人还是坚持上告,市里,省里,连北京也去过了,可是最后还要回到你们这个地方来解决。现在要想办点事情难的很啊!”我说:“程经理干得是不对,但还是王吉有错在先,如果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你们现在把事情全推在王吉身上,可王吉和你们公司的关系,这两车羊毛究竟是谁的,我想你们也很难说清。毕竟是我们的钱长期要回不来,程经理才出此下策。其实和你们一样,我们损失的费用也很大。这样继续折腾下去,只会给我们两家带来更大的损失;即便你们告成功了,把我们这些人判了刑,你们的损失也无法挽回了。我之所以想法要把你们的羊毛卖出去,就是希望早些化解此事,双方都减少损失。”我的这番话虽说讲的有些不太在理,他听了后还是频频点头称是。
赵总他们看货回来后,双方开始在价格上的谈判。刘经理价格要的不算高,赵经理价格砍得也不太狠;还在情理之中。二人都是做生意的老手,在价格上虽然是互不相让,我看出来买卖基本算成了。于是我说道,刘经理他们不是一个人的事,要不我们先回去,让他们再商量商量。我又对赵总说,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再长点钱,赵总听了笑而不语。于是我们起身告辞。
事情又隔了一天,刘经理打来电话,说他们同意赵总提出的价格,准备过来和赵总面谈,让我通报一下。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来到赵总的办公室。刘经理提出要先付款后提货。赵总答道;“可以,可是具体怎么操作呢?”刘经理说:“先去装车过秤后交给盐海县刑警队保管,我开好发票后过来办款。还要等我们的人安全到达沧海市火车站后,羊毛才可以提走。”赵总听后有些不高兴说:“我还得跟着你们去市里,把事情也搞得太繁琐了吧!你们这样做生意也太不信任人了。”我连忙说道:“这一切是因我们造成的,要怪就怪我们吧!”接下来赵总说:“看在张厂长的面子上就这么办吧!”
送走刘经理后,赵总对我说,看来他们是让老程给吓破胆了。我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碰到这种事后也变得胆小谨慎了!
第二天装车过秤忙了一上午;刘经理赶过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我陪刘经理从财务室领完支票后;只见他手里攥着支票,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对我说,张经理,附近哪有银行领我去一趟。到银行后,他赶紧去到柜台办理存款。等了一会后,只见他满脸兴奋地走过来对我说,存进去了,已经转到我们账户了,张经理!谢谢您了!
下午我和赵总赶到盐海县时,刘经理他们已经租好车在那等候了。刘经理坐在我们车上,他们的车跟在后面,一起向沧海市驶去。
快到市里时;刘经理对我说,您这几天跑前跑后地帮我们,我们几个商量了,这些钱给您作为酬劳。说着他拉开提包,我见状忙用手挡了回去,说:“不必了,就算我们交个朋友吧!这事情也是我应该办的。只要在你们的记忆里,在兴海县这里不光有个程石松,还有赵总和我,天下还是好人多就行了!这里离沧海市不远了,你如果信任我们,咱们就此告辞。”刘经理忙说,好的,好的。车在路边停下,刘经理把提货手续交给赵总,大家握手告别。
一场闹剧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可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后来刘经理还打来电话感谢我,邀请我有机会去他们公司做客。济南毛纺厂欠公司的款在姜队长他们的办理下,也如数打到公司账号。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些荒唐,可确实是我真实的经历。程石松这次抢劫羊毛要账的行为,不仅是给社会造成危害,其行为也触犯了刑律;只不过是在一些领导的地方保护主义的行为下得以幸免。
东北粮油公司刘经理他们无端遭到一场横祸;我和公司的职工险些被无辜卷入牢狱之灾;事件不仅给双方公司的员工带来了身心上的伤害,也给国家和集体造成了经济上的损失。
程经理这次的羊毛买卖虽说做得惊心动魄;最后算是没有给工业公司造成太大的损失。接下来他又干了一桩大买卖,这次可是给公司带来了灭顶之灾,终于让工业供销公司濒临了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