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凯文一愣，鱼唐直接挑明的说话方式还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但是鱼塘的愤怒应该在情理之中。午凯文并不否认，他点点头道：“没错，你的身边的确有我安排的人，但是我相信，以你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警惕之心，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你并没有做什么应对措施，对么？”

鱼唐脸色微变，虽然之前他一直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亲口听到午凯文承认这一点，还是令他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是不是我的副官？”鱼唐现在开始逼迫自己，他要让自己演出最真实的状态，他的副官是鱼唐出生入死的兄弟，是鱼唐可以将后背交给他的人物，鱼唐无比信任自己的副官，甚至超出了自己的生命。他现在就是想要逼迫自己产生一种纠结的状态，而不仅仅是表面，仅存于表面的演技总归会在午凯文这样的老阴谋家曝露，但是真实的情感就不会暴露自己对午凯文的怀疑了。

午凯文紧紧地盯着鱼唐，他的嘴唇轻轻抿起，鱼唐知道，这是午凯文想要杀人灭口前的一个动作，看来自己才到了什么，鱼唐苦笑着，内心想着。

午凯文最终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前的杀意仿佛都是过眼烟云，他点点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猜的没错，抱歉鱼唐，我的这一步棋下了整整三十年，最终还是被你看透了。”

鱼唐低下了头，面露苦痛之色，这并不是演技，这是他真是的情感，一个出生入死几十年的兄弟，原来从头至尾都只是上头布置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棋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刘凯还说，当初您命令他进入虫洞，前往净化者的母星，其实您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您是在让手下的人去送死？”

午凯文耸耸肩道：“我并不否认这一点，但是你要知道，鱼唐，我们做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当时命令刘凯进入虫洞，其实在我心中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那时候我们别无他法。南宫家的私人武装虽然将净化者的正面战场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让净化者不得不收缩战线，延缓进攻时间。但是我们人类依旧在净化者的铁蹄下，步步后退。虽然我们挖掘出了大量的第一代人掩藏的热武器，但我们依旧没有胜算。假如我不去尝试，不下命令让刘凯带领先遣军进入虫洞，前去寻找净化者的母星，你知道我们人类的结局会是什么么？”

鱼唐呆愣片刻，点点头，午凯文似是有些生气，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接着道：“人类历史上的所有战争，都不是有绝对把握的。有绝对把握的事情，敌人也不会傻乎乎的朝你的枪口上撞，我们身为军队的领导者，不是在有绝对把握的时候才出手，我们更多地应该是抓住一切的机遇去取得胜利。当时的天文学家推理出忽然出现的不稳定虫洞可通往的方位坐标，我当时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与其失败受到净化者的奴役，我还不如去尝试一下，于是，就在我的尝试之下，我们人类取得了胜利，而且是绝对的胜利。”

鱼唐低头不语，午凯文冷笑道：“况且，我们人类已经足够仁慈了，我们没有趁着胜利将净化者一网打尽，反而将他们拉到了谈判桌上跟我们谈判，你觉得若是净化者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们人类会是什么结果？”

鱼唐知道，按照净化者当时的旗号，他们一定会将人类消灭殆尽，全部净化掉，在这件事情上，午凯文午将军的确是解救广大人类于危难之中的大英雄。

午凯文深呼吸了几口气，他似乎感到有些疲乏，他缓缓地靠在沙发上，疲惫道：“刘凯的想法我都明白，他想要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来瓦解我身边的力量，当我成为孤家寡人的那一刻，他们春雨组织便会有极大的机会将我置于死地。你不理解我，我不怪你，我也的确收买了你身边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你是能够猜测到这件事情的，我想让这些人成为我们之间信任的一个纽带，一个桥梁，如果这么做伤害到了你，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午凯文有些动情的说道。

鱼唐低头，沉声道：“对不起，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