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济睁开了眼睛,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天花板在不停地旋转,双手在剧烈的疼痛,他感到一阵阵的痉挛在身上游走,他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他感到腹部有些湿润,他颤抖着将剧烈疼痛的手放在了腹部,摸到了粘稠的潮湿。他颤抖着将手举起,鲜红而黏稠的血液沾染了手心。
他的手上也满是碎裂的小口,不时可见一两片高强度塑料碎片扎在手中,有的伤口深可见骨,这一定是电击枪爆裂开时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
他的浑身都在疼痛着,抽搐着,嘴角也不断溢出铁锈味的血液。他距离爆炸最近,受伤也一定是最重的。眼前的眩晕不再出现,他强制着自己抬起了头,他希望刚才的爆炸能够将那两个混蛋也炸伤。
疼痛在刺激着南宫济的神经,他每抬起一分头,身上的疼痛就会加重一分,当他的视线从自己的腹部划过,曝露的伤口令他一阵眼晕。爆炸的威力将他的衣服炸开了一个口子,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腹中被碎片划开的伤口,露出了粉红色的肠子,被那鲜血浸染。
南宫济咬紧了牙关,如果是以往躲避在父亲南宫博羽翼下的南宫济,相信自己一定已经哭出声了。然而此刻,除了疼痛,他没有一丝想要流眼泪的冲动。他还有敌人,还有要保护的人,在没看到敌人彻底倒下前,他不能哭,更不能倒下。
南宫济的视线越过自己那血肉模糊的腹部,越过自己那同样满是伤口的大腿、小腿和还算完整的脚,他看到不远处,独眼钱八的一个手下,正抱着眼睛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地上隐隐有些光亮的是一个球体,应该是他的眼珠被炸了出来,那名手下的身上也满是鲜血,他的翻滚将地上涂满了暗红色的漆色。
南宫济再朝旁边看,那是之前他用电击枪击倒的另一名钱八的手下,他此刻已经不再动弹,裤子上满是潮湿,显然已经晕了过去,他再次强撑着朝周围寻找钱八的影子,却没有丝毫的发现。
南宫济的心一沉,就在这时,从门外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一个大汉,他满身鲜血,但是伤势并不算重。他有着一只眼睛和金色的门牙,他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令南宫济不寒而栗。
那人就是钱八,显然刚才电击枪的爆炸,只是令钱八受了点小伤,爆炸的气波将其击出了房门。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南宫济面前,露出了浓浓的杀意:“小子,你很好,真的,很好,不愧是我要招收的二当家,你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啧啧,看看你的伤,肠子都漏出来了。何苦呢?为了那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我钱八看上的人,就得受到无数的苦楚,才能在苦痛之中死去!我会慢慢折磨你,将你的手指一根根地切下来,将你的脚趾也一根根地切下来,之后我会当着你的面,将你暴露在外面的肠子一点一点地拉扯出来,用刀将其细细切碎。”
“你放心,我钱八有的是可以让你暂时保命和保持清醒的药,不要想着你会轻易地死去,我会将你切碎的肠子放进锅中,煮熟之后,趁热给你灌下,让你尝尝自己肉的味道。之后我会挖出你的心脏,给你按上一个体外循环泵,你放心,我们这里有的是黑心的医生,他会做好这一切,让你看完最后的典礼。我会将你的心脏塞进口中,生着塞进口中,让你亲眼看着我的嘴角不断流下你自己的血液,让你亲耳听着你的心脏在我的牙齿间发出吱吖吖的声响。”
南宫济冷笑着吐了一口血痰在他的脸上,钱八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满是杀意的笑容,他将脸上的血痰擦去,从背后抽出一把小刀,他将南宫济满是伤痕的手按压在地上:“你说,我先切你的哪根指头呢?”
就在这时,从角落冲来一个黑影,那黑影尖叫着将一个坛子砸在了没有注意到角落情况的钱八的头上,坛子顿时碎裂,钱八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那黑影似乎用力过猛也栽倒在地上。
南宫济看去,竟是身怀重病的慕宁母亲。她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简直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南宫济不断祈祷着慕宁母亲的这一击能够将钱八彻底打晕,然而钱八却呻吟着晃晃脑袋用手慢慢将他自己的身子撑起,他不断的摇晃着脑袋,似乎试图让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