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二先生的莫测道术,他心下再无怀疑,同样信心十足。</p>
如此无形无迹,防不胜防的隐蔽暗算,如何躲过?</p>
等那纪渊死后,便是六扇门的神捕过来也无济于事,绝对查不出任何头绪。</p>
鬼神行事,无声无息!</p>
“在下早已准备万全的计策,绝不会失手,推那罗龙出去,更多是为试探。</p>
若由我施展手段,先用气鬼搬走那纪九郎的浓烈气数,让他走大霉运,</p>
持续三五日之后,派遣财鬼和色鬼,</p>
来一个财色双全,引他上钩,掏空身子,吸引心神。</p>
最后以酒鬼麻痹大意,再叫利鬼出马,</p>
狠狠榨干这泥腿子一身精血,暴毙而亡。”</p>
二先生成竹在胸,一派高人风范。</p>
好似谈笑之间,便可取走纪渊的性命。</p>
“先生何时作法?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那辽东泥腿子的凄惨下场了!”</p>
杨榷赶忙问道。</p>
待到料理完纪渊,他就好生拉拢这位二先生。</p>
最好随时侍奉左右,拜其为师,学到道术。</p>
“开坛的时日倒也没什么严格要求,只是驱使五鬼并非毫无代价。</p>
它们皆好人牲血食,非要吃饱了才肯动弹。</p>
且要求各不相同,酒鬼要精壮男子,色鬼喜妙龄少女,财鬼爱吃七旬老翁,气数必须以童男童女供奉。</p>
至于那只利鬼,差役一次,得献上五个服气一境武者的心头热血。”</p>
二先生似笑非笑,望向杨榷。</p>
他若强硬召唤五鬼,施展道术,自然没有问题。</p>
但自己乃国公爷麾下干将,而非国公府的家奴杂役。</p>
岂有白白出力的道理!</p>
“这些却都好说,最迟两日便能齐全,左右不过些许人牲血食喂养,又不是什么难得之物。”</p>
杨榷眉头一皱,旋即舒展松开,爽快利落的答应下来。</p>
“二哥,这般大肆行事,难免惹人注意,万一被御史台抓住把柄,攻讦凉国公府……”</p>
杨娉儿迟疑劝道。</p>
于她而言,几十条性命事小,可若叫人揭发检举出去,损害国公府名誉事大。</p>
朝廷一向禁绝淫祀,更别提用人牲血食供奉祭养。</p>
此乃祸及满门的大罪、重罪。</p>
“御史台?让他们去参!尽管去参!</p>
咱们国公府是太子党,自有太子撑腰,不怕!”</p>
杨榷昂首轻蔑一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p>
也不怪他这么嚣张,如今是太子监国理事,东宫主持大局,势头如日中天。</p>
圣人不临朝的情况下,谁能动得了他家老爷子?</p>
此前凉国公的一个义子,打着义父的名号,一举侵占三万多亩良田。</p>
结果被御史台查到证据,接连上书三十二封,亦没见什么动静。</p>
“榷少爷确有国公爷的英武气度,虎父无犬子,日后必成大器!”</p>
二先生貌似真诚的夸奖道。</p>
为杨榷胸中藏着的那座烈烈火炉。</p>
不露痕迹的添了一把柴火。</p>
“先生谬赞了,这座江山乃圣人与我父亲,一刀一枪、攻城掠地打下来的!</p>
我们凉国公府为景朝流过血,也立过大功,</p>
那帮迂腐的清流懂得什么?整日盯着鸡毛蒜皮的小事!</p>
我父亲带兵打仗,直驱关外横扫百蛮的时候,身披八处创口,险些身死,方才叫圣人成功定鼎中原!”</p>
杨榷情绪激烈,似是早有诸多不满憋在心里,冷声说道:</p>
“咱们不过多买了些田地,失手打死几个闹事的刁民,</p>
他们便多加毁谤,暗中说我凉国公府跋扈骄横,目无王法!</p>
这些人才是无君无父,只为邀功搏名的国之蛀虫!”</p>
二先生深以为然,颔首赞同道:</p>
“榷少爷所言不错,国公爷当初本想杀鸡儆猴,好好惩治几个带头的御史,</p>
后来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信,给足面子,这才消了国公爷心头的杀气。</p>
不曾想,却叫这帮清流蹬鼻子上脸,愈发猖狂了。”</p>
杨榷连连点头,好似知己相逢,对于二先生的好感大增。</p>
这让一旁的杨娉儿不禁摇头,自家二哥被人拿捏住了却还浑然不知。</p>
如此表现,如何收服得了爹爹身边的四大山人。</p>
便是日后世袭国公,也不过沦为牵线的傀儡罢了。</p>
“那就一言为定,只等榷少爷准备好人牲血食,咱们就开坛做法,咒死那纪九郎!”</p>
二先生嘴角含笑,云澹风轻道。</p>
“好!该死的泥腿子,看他如何活得了!”</p>
杨榷重重点头,立刻唤来管家,布置下去。</p>
……</p>
……</p>
“嗯?我的气数浓黑之中透出血红,似是大祸临头的征兆?又有刁民要害我?!”</p>
正在钦天监与人闲话的纪渊,心中勐然一惊,似是感到莫名的季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