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也没当真。</p>
花花轿子众人抬。</p>
几句奉承的好话罢了，还不至于让他骄傲自满。</p>
“你自个儿持黑龙令牌过去吧，纪百户屡次立功，</p>
所得功勋，换一两本通脉境界的上等武功，应该没有问题。”</p>
佟怀打开大案上的一方木盒，取出其中一枚铁令。</p>
两指拈起，轻轻弹动。</p>
“咻”的一声，纪渊五指张开，便把颇有分量的黑龙令牌握于掌中。</p>
入手冰凉，阴刻文字，阳刻云纹。</p>
当他注入内气，背面图案如活物扭动。</p>
化为功勋数字。</p>
四千九百点。</p>
“揭发宋云生、周子安，追查白骨道余孽，抄捡万年县……拢共才拿了近五千点功勋？”</p>
纪渊眉头微皱。</p>
该不会有人私吞他的功劳吧？</p>
敖指挥使，不像是会压榨属下的刻薄性子。</p>
“纪百户别觉着少，功勋难得，价值极高。</p>
那些外派一府，镇守一地的百户，若没什么功劳可赚，一年也就这个数。</p>
四千点说起来不多，可在黑龙台足够兑一颗换血大丹了。”</p>
佟怀似是过来人，猜到纪渊的心思，笑着解释道。</p>
“不过那些千户，宁愿砸万两银子去太医局买，也舍不得这般挥霍。</p>
要知道，黑龙武库当中，不止神功绝学，神兵利器，</p>
还有朝廷破山伐庙，抄捡所获的珍奇之物。</p>
那些往往才是首选，除非身家阔绰，否则极少会兑换丹药自用。”</p>
纪渊心下恍然，沉声道：</p>
“多谢佟千户解惑。”</p>
佟怀不以为意，摆手道：</p>
“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多与同僚交际，细心打听自然就会晓得。</p>
纪百户你一看便是习武成痴，鲜少参加聚会。</p>
这样吧，今晚我与南北衙门的几位千户相约春风细雨楼，一起如何？”</p>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p>
拉拢？结交？</p>
纪渊心头微动，略作思忖，嘴角含笑答应下来。</p>
应酬，乃官场上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p>
传说中的人生四大铁，其中有一步便是共同出入声色场所。</p>
继续寒暄两句，纪渊手持黑龙令牌，别过分外热情的佟千户。</p>
离开节堂，转入一座幽深庭院。</p>
只见上下五层，气象恢弘的高大阁楼拔地而起。</p>
沉水木，硬山顶，横于院内。</p>
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犹如龙虎盘踞。</p>
皇天道图微微一动，绽出华光。</p>
就像此前，纪渊头一次踏足钦天监，接近社稷楼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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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蕴之数，还是比不上那座高过皇城太和殿的九重高楼。”</p>
纪渊感慨一句。</p>
今日人少，没见到飞鱼服、金鹏袍的百户、千户。</p>
只有几个看守的小吏和洒扫的仆役。</p>
持着黑龙令牌，纪渊闲庭信步，跨入进去。</p>
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老瞎子。</p>
“通脉二境，可去二楼”</p>
纪渊颔首，眼神在对方身上停留了几息。</p>
心想，话本小说里看守藏经阁、藏书楼的老者，往往都是隐藏高人。</p>
不知道黑龙台有没有保持这个传统？</p>
蹬蹬蹬，衣角翻飞间，纪渊上到二楼。</p>
并无林立的书架，也无遍布的秘笈。</p>
只有一面横于中间的无字玉璧。</p>
莹光闪烁，变幻莫测。</p>
接连浮现出一个接一个的名字。</p>
其中，纪渊还瞥见几位打过交道的熟人。</p>
敖景，孟长河，程千里……</p>
三层楼上，玲珑曲线被金翅大鹏袍包裹的年轻女子微微蹙眉。</p>
她瞧着那面玉璧内里，柔和的莹光接连闪，彷似蝌蚪小字不断变换。</p>
刚刚结束打坐练功，露出饶有兴趣的一抹神色。</p>
轻启朱唇，其声如珠玉落盘。</p>
“《八步赶蝉》，半刻。</p>
《云龙三折》，一刻。</p>
《踏雪无痕》、《柳絮身法》……</p>
还有极其冷门的《弥罗无踪步》……</p>
难精难学的《龙雀三十六变》——黑龙台什么时候出了一位了不得的盖世奇才？”</p>
年轻女子嘴角微翘，起身走到栏杆边上。</p>
居高临下，瞥见一袭白蟒飞鱼服的挺拔身影。</p>
“还是个气味鲜嫩的小娃娃……好生精壮的童男子。”</p>
年轻女子鲜红薄唇不自觉抿紧，那双饱满弹实的长腿并拢。</p>
“年少有为的北衙百户，必须要亲近、亲近。”</p>
紧接着，再是万梅山庄的《云龙三折》。</p>
“矫若游龙，盘旋上达，可至三四十丈，如飞一般……运功的窍诀，呼吸吐纳的换气次数……原来如此！</p>
做个六大真统的天骄种，当个一法通万法通的妖孽……是这样的感受？”</p>
纪渊心下畅快，这种如庖丁解牛般的参悟过程，有股子沉浸迷醉的美妙。</p>
一刻钟后，他将目光移向《踏雪无痕》。</p>
回某克浏览器的白嫖，我短小无力管你勾八事，你个白嫖怪逼逼赖赖，</p>
圣人是古代对皇帝的尊称，读书很少就少发言</p>
还打低分？憨憨的你，谁会在乎白嫖的打粉，能涨订阅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