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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感染炭疽

驻立在苏雨门口,苏雨家里泛出灯光,说真的,我有点激动;又一点害怕;激动是思念的人终于重现;害怕是因为交织出的梦幻会不会又海市蜃楼破灭掉。

我象往常伸手敲三下,不管开不开,进家门前每天必须做的,里面传出砰啪象被打碎的声音,我一惊,象那种打门的非常态还从未有碰过,到底发生什么事?

给我开门的苏雨憔悴不堪,我所见到的,眼前的苏雨两手猛揪胸口衣领,整个人随着胸口被压迫而逞弯曲状态,一时之间,苏雨痉挛,呼吸困难,我惊愕地后退半步。

苏雨说话那刻,他放下一只手,捂着嘴巴,我看得出他想咳嗽,说话声竟然那么沙哑,仿佛被堵塞了:“你回来了,许琼”很微弱,而他眉头紧蹙。

落音刚落,咳嗽自他口腔而出。他急拿来湿毛巾,捂住刚才那一口,我看到他吐出一血痰,并伤感张口道“走开,许琼”。听到苏雨如雷吼一般地用力,他后退几步,我涌起惊讶,我看到地上零碎的杯子,就在几分钟前打落,碎片散落地板,水湿一大片。

我澎湃着冲动,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冲上前抓住苏雨两手,略带不安,想着思念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迫不急待欲解开谜团,破口而出:“苏雨,告诉我,你去哪呢?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我的泪珠象要滚下来,苏雨没有回答,猛力推开我。那不是我要的答案。我坚决地问:“今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如何你要告诉我答案,我不会走开!”

“走开啊,许琼!”苏雨捂住嘴巴,双眼含着血丝,我连泪带哭抗拒:

“我不,苏雨!”苏雨惊愕,我铿锵有力:“如果你把我当好邻居,不要隐瞒,请告诉我!苏雨,我求你了,我盼你回来,盼你很久,今天你回来,为什么把我推开,为什么?苏雨!”

听到他还是很微弱:“许琼,我得病了,走开,不要传给你。”苏雨一直捂着嘴,没有断过放下一只手。

“正因为如此,我更要帮忙!我不会为了病离开的!”

“我还不能确定,也许我得了炭疽,地震期间我去了四川,回来的路上身体不舒服,要不是姥姥生病,我还在阿坝洲。”

“你不想我吗?”

“我是一名医生,我不能忍受同胞失去家园,但我一直想你!”

“可你不辞而别啊,苏雨!”

“许琼,没跟你说一声,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苏雨,我只是太想念你!”我噙满泪水

“知道,我也非常想你,但没办法,有更需要帮助的人们等着我去尽一点力量。”

“你走吧,许琼,炭疽芽孢会传染,走啊”苏雨阻止我更进一步,最后一声撕咧着喉咙冲出来,苏雨吐出一口血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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