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那一晚他很担心,打我手机而我的手机处于关机。他等我回来,一直不见开门,他敲过几遍,门内没有任何回音。他的担心,变成一种不安,夜半好几次要爬起来打的去会展看我会不会在,可是,我跟他讲过,深夜期间,我不会去接MV的拍摄,他变得越来越忧虑,他认为我不会使自己不回家的人。
清晨,我上班的路线,从海恋山庄直达工作地点,我并不知道苏雨视我如同他珍惜的女友。我和张思过在同一辆车一起上班,是头一次,他甚至当起驾驶员,在车上还询问我睡得好不好,然后我俩又共进早餐,仿佛我们就是一对默契有加的故人。
那种纯净的关系即便保持再大的距离,被同事无意瞧见,都会被说得离谱,我感受张晴以前被别人口沫唾飞推演,是万般离谱和无奈的。公司开始传言我和张思过是男女关系。人类发明流言,就跟着鹦鹉的功能,一传十十传百,流言变成一个能穿墙的嘴巴,把活的说死;死的说活;没有的说有;小的说大。
没有隔墙的耳朵,流言传出,事情就出来了。上午业务员议论纷纷如何想法设法去会展看百年一遇厦门奥运火炬传递,这些议论,同事王小宣作为别人的损友,我的利友,讲出的话,都变成了公司的特大新闻。
象我们常坐办公室的员工,外面有天大的事发生,都要保持雷打不动的职业精神,当然,象我作为与文字打交道的人,思维总是跃跃欲试,心底总是焕然勃发。身在曹营心在汉,为了国家大事,我也宁愿要让眼睛一瞥,心呢早象长翅膀的鸽子迎着奥运火炬的激情飞翔着呢。
然而,我一个上午就是接电话、发传真,接待来客,没得闲,当然,我的主要工作是编辑公司内部文刊,前者是代秘书的工作,后者才是我的岗位工作,另外我还利用时间在公司学习广告和业务,除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自从张晴开始请假,我每天还得收存文件、整理资料,确定张思过每日行程,将一天的工作布置得满满当当。
十点左右,我离开办公室送报表并给张思过确定具体行程时,公司大门闯进一位不速之客。照理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个公司正式的客户,都得向我这个秘书先靠拢,被问询何事,然后由我直拨张思过办公室的电话,通知有哪一位客户或者什么人即要到访或者预约过的客人先请其到总经理办公室,如有其它客者就先待于茶客间。
我上下打量来者非男非女,大摇大摆,蓬松的爆炸头,穿着一身古怪的装束,上衣著七拼八凑布块的衣服,下身一条长管开叉的裤子,脚蹬男式鞋,我的第一感觉她闯错门,那人连瞧都不瞧我一眼,我不紧不慢迎上:
“你好,请留步。”一句礼貌用语引来蔑视,她瞪我一眼,不仅没有停步,还加快速度,直闯张思过的办公室。我跟了过去,并要将她拦下来,她甩开我的手,强硬地开门。
那人进去,张思过并没有设防,所见客人大张旗鼓闯进,脸色攸地沉下来,他抬起头的同时,我跨前一步道歉,“张总,对不起!”
突然迎来哈哈哈的大笑,我惊愕于这位特殊的客人的直爽,随意而不被请示的情况下干脆拉了一把椅子立马就坐,我分明所见她就是一个假小子,脱去蓝背心马夹,露出圆形开襟领衫,下面一对发育得得胸脯把圆弧拱得极高,就是标准的事业线都淹没了。此时,张思过毫不客气批评:
“真真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嘞?”张思过显然对来客的到来显得不客气。
听到张思过的责备,我此时一下明白,来者何人。她就是秦真?太扫我的眼珠了!
只听到秦真叫了一声,甜腻腻地吐出一句:“过儿,我来你不高兴吗?”
“过儿?”我差点将昨晚最后一点酒渣要吐掉,“过儿”我还小龙女呢!
秦真绕过办公桌,索性整个人倚在张思过身上,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脸朝他,把我当成空气,撩弄她绵羊头发,用高耸而不自然的胸脯,蹭着他的前襟,嗲嗲地装腔作势问道:“你怎么不理我了呢?来了还不高兴呢!”
张思过的态度,爱理不理,手里还续继翻阅原来的资料,见是这般冷态度,秦真火冒三丈,突然转向我,她把怒气爆发出来,向张思过责问:“过儿,我问你,她是不是新来的,一点规距都没有,还要叫我留步!叫她走开!”
张思过拨开她,秦真那两条手象蛇绕在他脖子上,粘爬着,拨也拨不掉,张思过再次摔掉,严肃地说,“真真,人要脸,树要皮,别缠了,这里不是在房子里,是公司!”
秦真变腔,很不心甘,由原来甜腻腻变成男低声:“哟,你把我当外人了,来了一个新美媚,你就把我这个旧恋人忘了,听说,你看上人家嘞,还领人家到别墅住了,过儿,我可告诉你呀,你还有一个张晴呢,张晴可是我的远亲,我不捧远亲,我还让外人得逞呢?你想想吧!”
那话气到张思过了,只见他厉声喝道:“真真,说话说明白一点,阴阳怪调有意思吗?许琼,我公司编辑部新来的同事,张晴家里有事,我把她调来任代秘书,全公司都知道,已经发文!”
“我可不信,我要问出张晴被你一脚揣出来的,我要找你现在的女人算帐。”她指着我。
张思过厉声喝斥:“无法无天,真真,太不象话!”
“我怎么不像话?”
“爱鼓捣!看你象人还是鬼?又没钱整了吗?”
“哼!张思过,你,你为我,为了一个新人骂我,为了你,我付出身体的巨痛和精力的损耗,换回这副容颜靓姿,你,你不领情,还嫌弃我?”
“真真,我有一点告诉你,刻于雕琢失去天性,过于骄扮缺乏少许纯真。我早劝你,自然最美,非得隆胸隆鼻整脸,整出个样子我都不认识喽!你自行对照过哪还有从前的你吗?”
“过儿,他们说,男人不喜欢太平公主,是不是这回事?你觉得我没有味道?还是女人要有特点才会有人爱?”说完,发嗲又撒娇拉拢张思过,想挽回过去那点两人恩爱的情份。
张思过冰冷,他断然推开秦真。
秦真见吃力不讨好,又发飚,“我整出巨的,你又说我填充的都是硅胶,捏起来没有手感;不整你们又笑我太平公主!”她很懊恼发怒,象一只要吃人的母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