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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中华之北》

莫妙龄的手,不知何时,被小华总与楚仙拽了去,跟着大家开心的转动着。她第一次听顾维唱歌,动听至极,荡气回肠!可顾维拉着的,是喻茗香的手,这又让她黯然伤神了起来。

放松了一个上午,用过早饭,便开始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人多了,气氛浓厚了,莫妙龄就精神了许多。虽然,她有时还是念着顾维,但又很快被小华总唤过神来。也不知道,小华总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知道,小华总是出于善心的。

经过一些时间的磨合和交流,决定,由莫妙龄带着楚仙和亦凡,三人当主角,完成此次“中华之北”的宣传拍摄。

驯鹿雪橇,从雪地森林滑过,从摄影师手中,拍出了神奇梦幻的感觉。

顾维与喻茗香,跟着众人,在一旁观看着。顾维时而凝视着远处的那片树林,感叹万千。

喻茗香发觉他走了神,想了想,低声说:“你在想,那场‘漠河火灾’。”

“嗯。1987年......回看记载上的数据,太多不愿看到的数据!那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劫难......归根到底,都是人类自己,伤了自己。野外吸烟,割灌机使用违反操作规程,是大火的根源......还有,2019年,澳洲森林大火,起火原因虽未找到,但跟野外吸烟脱不了关系。”顾维说到这,没有再往下说,喉咙有点哽咽。这是喻茗香第一次见他如此伤神。

在顾维停顿之时,喻茗香想稍微帮他转移一下注意力,好让他从悲伤的愁绪中走出来,于是轻声说:“有个问题,我可以问你吗?”

“嗯?”顾维注意到了喻茗香的用意,稍微回过神来。

“你,从来不抽烟。小华总,大华总,莫总......似乎也是。包括其他同事,之前有抽烟习惯的,也都慢慢的戒掉了,比如秦杰。这,是否跟旅游业的理念有关?”

“......多少有点关系。我们这几个,本不喜抽烟。但随着,对工作的认真和执着,从而,也影响了身边的同事。很多事情,我们,改变不了别人,但起码,可以从自我做起,让彼此,慢慢找到共鸣。要得到大自然的恩赐,我们总得主动付出一些什么。”

喻茗香看着眼前这位,心怀大自然的顾维,目光里,满是欣赏。默默的,陪着他,慢慢的向前走着。沿路厚厚的积雪中,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拍摄主角,及拍摄工作人员,在前方,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莫妙龄的身材和容貌,都很出众;楚仙和亦凡,也是数一数二的清秀,虽比不上顾维和小华总的俊朗,但上镜效果一点也不差。

路上,偶尔有游客经过,好奇的过来热闹一番。原本寂静的苍茫雪地,多了几分奔放的旋律。

在小华总的带领下,这个“驯鹿雪橇”拍摄环节,非常成功。

小华总又灵机一想,还加拍了一组,楚仙与亦凡飞天滑雪的视频。没想到,楚仙与亦凡,还有这般了得的滑雪技能。

小华总在国外的时间比较多,给到了莫妙龄和拍摄组,很多的灵感。虽然,在业务和管理上,小华总相比顾维来说,逊色了些,但在这拍摄的技术上,小华总略胜一筹......又或者说,顾维的心思,不在这。

中途休息,正好,不远处有一间小商店,可以买点零食充充饥。

这大雪天的,寒气非常重,莫妙龄、楚仙和亦凡,一人捧着一盒刚泡好的方便面,等着暖暖身子。

这三人,经过一天的工作磨合,话题多了许多,谈天说地,聊个没完。

三人手里捧着盒面,从商店院子里的栏栅旁走过,一边聊着,一边用筷子上下挑拌着面条,和一下调味。谁晓得,这座位还没走到,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筷子上的熟面条,已经冻僵成了硬冰棍,再也翘不动!三人吃惊的盯着,筷子上的硬面条,一边感叹这寒冷的傲雪凌霜,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奇妙的漠河,奇妙的乐事。众人,已经爱上了这片神圣的雪景。

喻茗香没有工作任务,所以,在帮大家张罗一下食品。逐个分发了之后,却不见了顾维和小华总。

“我知道他们在哪。不过,估计,他们不喜欢你手头上的咖啡。我给他们捎点巧克力去。哼。”莫妙龄嘴巴里还堵着气,心里埋怨顾维刻意躲着自己,把这闷气都洒在了喻茗香的身上。

这天里,她对喻茗香的态度,时好时坏,冷热交织。

刚才莫妙龄这话,说得尖锐了些,可喻茗香明白,其实她是担心,这泡好的咖啡,盖子一旦打开,很快就会凝结成冰,他们喝不了多少。

未等喻茗香想好如何回答她,莫妙龄已经快步走进了小商店里。喻茗香想说:这杯子,是自带保湿功能的。但又想着:随她意吧,多拿点巧克力也是好的,可以补充一下热量。

正常来说,喻茗香是理智之人,能忍耐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要不踩着底线。更何况,莫妙龄这几天在拍摄宣传广告,压力不小,就尽量体谅和包容她。

待莫妙龄从小商店里出来,栏栅旁边的同事,都已不见了踪影。再往右边的邮局一看,似是顾维熟悉的背景,一个人站在邮局门前的信箱旁边,在寄明信卡。

莫妙龄,手里拿着一盒精美包装的巧克力,美滋滋的,跑了过去。

这小跑的一段路,莫妙龄的内心,千回百转:终于,可以与顾先生单独相处了!我要告诉他,我是有多么的喜欢他!喜欢他,这是我的权利!

莫妙龄虽然是直性子,但心里还是紧张得很,她不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莫妙龄几番鼓足了勇气,距离那背景不到3米的时候,停下脚步,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虽然,你是公司的副总,可我是公认的形象大使!我也并不差。所以,给我们一些时间相处,总可以吧!”莫打开嗓门,不加遮掩的,朝那背景说着,声音铿锵有力。

莫妙龄说到此处,那帅气的背影,慢慢的转个身来,温文尔雅、从容自若。

“......吃个巧克力!我特意为你买的......”莫妙龄见他未有拒绝的声音,红着脸蛋,兴奋的打开巧克力盒子,拿出一颗极精美的巧克力,伸手递了过去......

“啊......”莫妙龄这才抬头看清楚,那个,心里突然极速的,冰凉了下来,“小......小华总!”

是的,站在信箱旁边寄明信卡的人,正是小华总!不是顾维!

“......”小华总轻轻的愣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莫名其妙:是说给顾维听的?还是要说给他自己听的?可这当时,那个具体的称呼,只说了是副总!

此时小华总的表情,平静中渗透着诧异,两眼静静的看着莫妙龄,示意她:我是小华总并不奇怪,还有事情即将要发生!

不料,小华总身旁的雪人背后,顾维、楚仙、亦凡,三人直直的站了出来,手里捧着还没打开的咖啡杯,眼神三顾雪空,想告诉莫妙龄:他们没听见刚才的话!但怎么可能!她的声音这么大,这里本就只有雪花飞舞的声音!

楚仙和亦凡,以为莫妙龄是在对小华总表白,自己不小心撞见而已。除了替莫妙龄感到有些尴尬,也暗自替小华总开心。只是,这般情景,作为吃瓜群众,就得演好吃瓜群众的身份,装作若无其事的数着飘落的雪花。

顾维倒舒了一口气,暗自心想:幸好,刚才,小华总借了自己的大衣,今天完美的帮自己挡了这个灾!亦还好,莫妙龄刚才没喊具体名字,一个“副总”,这个锅,小华总怕是要背上一辈子了!顾维剑眉得意的划了一下,但此时要顾及莫妙龄尴尬的自尊心,便强忍着,没笑出来。

此时的方圆数十里,空气都已经是凝固了一般,度秒如年。

“嗯。拿......拿着。我......去拿杯咖啡。”莫妙龄这乌龙闯大了!赶紧把整盒巧克力甩到小华总手上,红着脸,转身向小商店走去,留下急促的踏雪声。

这时,喻茗香从邮局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叠明信卡。见莫妙龄那沮丧失意转身离去的背影,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但觉得她应该是遇到了不顺意的事情。特别是现在的情况,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容易情绪化,得赶紧前去关心她才是。

喻茗香,把手中的一叠明信卡,给了楚仙,向莫妙龄的背影追了去。

顾维和小华总,起初还是担心莫妙龄会伤到自尊心,不知如何收场是好,但见喻茗香这时出现,已经前去安慰莫妙龄,也就没太多的担心了。

顾维走到小华总跟前,贼坏的看着小华总,不吭声。

小华总仇视了一下顾维,把手中的巧克力交给亦凡,随手抓起一把积雪,紧紧拧成一团,使劲砸向顾维。

顾维敏捷的轻轻一闪,躲了开去。

小华总跟亦凡拿杯了咖啡,然后走到顾维身旁,沉着声说:“我会记仇的!”

虽然,别人听不出,莫妙龄的话是要说给顾维的,但小华总很清楚。可谁叫自己刚才借了顾维的大衣呢!

“快喝吧。这么冷的天气,保温杯也保温不了多久。”顾维浅浅的笑说,眉毛间乐开花。

顾维与小华总打开咖啡杯,热腾腾的白气飘洒了出来,与雪景相映成画。二人慢慢的喝着咖啡,俊朗的脸庞,标致的身段,干练的发型,时尚活力的外衣,是素墨山水画中才有的谪仙美景。

“莫小姐。她人也不错。”顾维对小华总轻声说了一句。

“......”小华总呛了一下,没接话,抬头望着雪空叹了一口气。他心里默念着:她这表白的话,并不是要对我说的!她人不错,又关我何事?顾维这话更是伤透了小华总的心。

小华总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莫妙龄,有一种欲擒故纵的想法。

楚仙和亦凡,在写着明信卡。楚仙悄悄的瞧了一下,亦凡在明信卡上写的收件人姓名......吴心如。

“吴心如。女孩子呀。”楚仙明知故问。

“我大学同学。毕业至今,虽然,有电话和信息联系,但一直都没见过她了。”亦凡若有所思的回答。

“那改天,约她出来啊。”楚仙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哎,你的寄给谁呢?”亦凡说。

“楚河。我爷爷。我爷爷曾跟我奶奶说,想带她到漠河看一场大雪。可是,后来,我奶奶不在了。我爷爷,就再也没来过漠河。”楚仙回答。

“......改天,我们约上你爷爷,喝上两杯。”亦凡,用力的,拍了拍楚仙的肩膀。

不知从何时开始,楚仙与亦凡的友情,就像顾维与小华总的友情一样,坚不可摧。

楚仙与亦凡,打开咖啡杯的盖子,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子,慢慢的喝了起来。

莫妙龄见喻茗香从后面跟了上来,心里的尴尬越发明显,故意绕过前面的小商店,朝远方的雪路走了去。她要找个偏僻的地方,好好发泄一下内心的悲愤。太丢人!刚才!

没多久,喻茗香追了上去。几番相劝之后,莫妙龄才闷着气停了下来,疾言厉色的,痛数了几句喻茗香,狠狠的的甩开喻茗香的手。

喻茗香心想:她这样气愤,应该就是因为顾维吧。

还没等喻茗香开口问明白原由,半路上,突然驶来一辆蓝色的小车,似乎是失了神,一个劲的加速往前直冲而来!

莫妙龄像是一下子被吓坏了,愣呆着,走也走不动,四肢已是发软!

喻茗香没得多想,抱着莫妙龄,用尽全身力气,向路右旁的积雪上翻滚过去,避开了失去刹制能力的来车!

那车上的几个人,都吓得丢了魂魄,惊掉了下巴。最后一下急转弯的声音,车猛烈的,撞到了前方左边的雪堆里,终于是停了下来。

“茗香!!”顾维早已觉察到了那来车不对劲,飞奔了过来,跑到喻茗香跟前。看她没事,便稳稳的把她扶了起来。

莫妙龄虽然是有惊无险,但脸色还是被吓得苍白。

喻茗香站稳了后,也帮莫妙龄一把,拉了她起来。

小华总、楚仙、亦凡,也相继跟了过来。

顾维让他们先去看看那车主如何了。

莫妙龄还没站稳,就向那车走去,气冲冲的,想找他们算账。

因为撞的是雪堆,撞击力也不是很大,车和人都没事。但见那车主,抱着腹部,脸上满是疼痛的样子,一头冷汗都出来了。副驾上,是一名女子,应该是他老婆。后座坐着一个10岁左右的孩子。

那个孩子在大声喊着:“爸爸!爸爸!”

他老婆一边给他拭去冷汗,一边焦急的说:“你的药呢!药带来了吗?”

莫妙龄见状,又是吓了一大跳,刚想破口而出的气话收了回去,现在不知如何是好!惊慌的望了望小华总。

车主没有力气的,摇了一下头。他老婆急得哭出了泪水,拿着手提包不停的翻找!

小华总也帮忙找了起来,可就是不见。

顾维和喻茗香跑了过来。

“他得的什么病?!”顾维问。

“急性肠胃炎。半个月前动了手术,还在服药期。刚才......刚才不好意思,突然病发,没控制好车。”那车主老婆急速的回答。

“把车门打开!小华总,我们扶他到后座!我知道这里最近的药店在哪里!大概5分钟的车程!”顾维说。

小华总听顾维说啥就是啥,和顾维扶着那车主,坐到了后座。

然后,顾维快速坐到主驾上,驶车前往药店。

喻茗香等人,留在原地,等着消息。莫妙龄的内心一阵愧疚,暗自问自己:是不是给大家添了麻烦。

顾维将车停在药店门前,飞速给那车主买来了他要的药品,和一杯温水。

那车主服了药,喝了温水,在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慢慢好转了过来,但脸色还是很苍白,身体还是没完全康复。

“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气,是要到哪里?”小华总问。

“到机场。我是要送他到机场。两个月前,订了今天下午起飞,到墨尔本的特价机票。他说,中途还有转机,都不好退,就执意要今天出发了。”车主老婆回答。

“那也要考虑到身体啊!”小华总劝说。

那车主喘了喘气,断断续续的说:“特价的机票。都要好几千了!而且,特价的,退不了。如果,重新再买,那得上万了。金额不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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