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离开的时候,有想过。现在,我不知道。”南里柯,也是个心直之人。
“......是不是,因为我伤害了你。”刘丽有点伤心。
从南里柯的言语中,听得出,现在的他,对于她的回来,并不是很惊喜。
“都过去了。虽然,之前,你父母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也选择过离开。但是,在这些时间里,我认真的想过:应该,我们真的有距离。这几个月里,我想努力变得更优秀。我曾想着,假若,还有机会遇着你,或者可以重头来过。然而,慢慢的,我发现,我是越爱美食了。目前,我更乐意,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我不知道,在你父母的内心里,真正向往的会是什么。现在,我也不太想知道。我只希望,我能做好一名厨师。所以,我只是放下了。”
“......”刘丽心里,有点波澜起伏,却强忍着,夜风中深深的呼吸着。
“当茗香跟我说起,你与你父母,离开这里的真正原因时,我突然觉得,我欠了六月荷庄许多。也许......虽然我放下了过往,但又总觉得,关于你的事,也总与我相关联吧。”
“你是说,你需要时间。”刘丽喜出望外。
因为,南里柯最后说的:关于她的事,也总与他相关联!而不是直接拒绝了她!
南里柯没点头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过了好一会,南里柯,望着刘丽,平静地说:“谢谢你,能理解我。这些时间,你在上海,过得好吗?”
南里柯虽然是个厨子,但男子气概还是锁在骨子里。
刘丽是个识情趣的人,见他不正面回答刚才的话,也不为难他,他需要时间,就给他时间吧。
于是,刘丽说:“我不喜欢上海。虽然,我妈妈是上海人。但自小,我很少跟我妈到上海。这次回来,一是参加赵联的婚礼,二是看看,这边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慢慢找吧。”南里柯不问她,为什么回这边找工作,也不喊她回六月荷庄。因为,他知道,餐饮业,真的不适合她。他们的过去,也容纳不了现在回到一起工作。但并没觉得,她回来,会有什么不好。
刘丽与南里柯的关系,就这样,平静的,像轻微的秋风,像微凉的秋水,慢慢的,划过夜空。
......
迈特高步,在赵联的得力援助之下,已成功借着万安实业的外壳,直上云霄。
赵联在婚后,更是将所有的精力,投放在事业上。
是的,赵联已经是上市公司里的股东。不过,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还是受控于他人,完全作不了主......于是,时而想方设法去与安德才商议,转让更多的股份给到他名下,反正已是一家。
安德才,当然是不愿意放权。但赵联时而提及孩子到时出生,需要各样的栽培......甚至,带着安念冰上门,把自己对孩子将来的栽培计划,从头到尾,来回说了好几回!
单纯的安念冰,并不知道,赵联与自己的爸爸,在沟通股权转让的事,所以也不知道,赵联的用意,是想借孩子的话题,来争取更多的工作利益。
听着赵联对孩子的期待与栽培计划,安念冰一脸的幸福和憧憬。
安德才听着这般虚情假意的故事,心里一股怒气,却不能声张。因为,自己的女儿现在有孕在身,总不能拿自己女儿的身体去动怒......安德才暗自摇摇头,却无计可施。
没多久,妥妥的上市公司大股东,已被赵联收入囊中。
安德才咬牙切齿的,对赵联说:“你昨天所做的一切,我可以不告诉念冰。但求,你好自为之!别伤害了自己的妻儿!”
赵联听着,淡淡的笑了笑,说:“我对念冰,一直都很好。”
而,迈特高步的原总裁古言,与副总裁古宣,本是对赵联心存感激。但没想到,赵联,竟还得到了安德才的股份转让,成了最大的股东!按
道理来说,这赵联的工作实力,还远远在后,安德才不应急于转让所有股权给他!虽他们不知道,当中,赵联威胁了安德才的真相是什么,但多少觉察到赵联的不良动机。
所以,赵联在得到了身外权利资产时,却慢慢已树下了众敌。
赵联扛着最大股东的外壳,却找不着能说得上话的人。唯有,在下班之后,回到家里,苦等自己的妻子和父母,相互问暧。
赵联开始有点恐慌。他知道,他现在更离不开安念冰。若有差错,唯一,能让他在公司里立足的筹码,也将难堵众人口舌。
所以,赵联,得对安念冰,奉为至宝,让身边所有人,对他宠妻的品行点头认可,也就不至于停留在点评他工作能力不足的言论上。
而不管如何,古言与古宣两兄弟,对赵联再也没法放下防备之心。
......
数月过得有点漫长。
六月荷庄,已飞速的,在各区域,入定好各分店、副业糕点、手信食品,等。再加上,沈月在中秋前夕的现身,使得六月荷庄更是风生水起!六月荷庄,上上下下,个个冁然而笑,春风满面!
喻茗香欢喜的,与远在他乡的顾维,分享着六月荷庄的成果。对着少有的视频,一开心,却又不知还有哪些未说......或者,都是更希望,顾维能早日回来,这比什么都强。只是,喻茗香没开口说出来,不给远在他乡的顾维添堵。
喻茗香的思绪,可半分也瞒不过顾维。
顾维瞧她那望穿秋水的目光,温柔的笑说:“嗯。看来,我奶奶,有时不太安分。你得要好好看着她点哦。”
这得提示喻茗香,已是奶奶最亲的人了,要多花些心思,在照顾奶奶身上。此时是说,奶奶在六月荷庄,大秀身份一事。这是刚才,喻茗香,给顾维打了小报告。
顾维这话,喻茗香自然是明白。喻茗香,微微的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有点沉重。
顾维见她对自己思念的样子,自己也掩盖不住了,沉默了半刻,情深款款的说:“茗香,等我回来。”
“好!”喻茗香不等思索的,利落的,回答。眼眸里闪着泪花。
“过些天,我这边的网络,会有点缓慢,可能有些信息,不能及时回复。不过,如果有特别的事,我会马上与你联系。所以,安心等我信息就好。”顾维说。
“嗯。那边,是不是好冷了?”喻茗香,见他不多提及工作上的事,也就不去多问,只关心他过得如何。
“那当然了!冰岛啊!冰天雪地的!虽然,有许多人向往的北极光,但你又不在身边,所以,对于我来说,只有寂寞......”顾维话到此处,卡了一会,因为,他意识到话说多了......这不是叫喻茗香主动来冰岛看他吗?
“嘻......你放心,我会在大穗城等你回来的。绝对不会悄悄溜去冰岛。”喻茗香猜中了他的顾虑,于是笑说。
“那还差不多。嗯。两地相差8个小时......你这边是深夜了。快去睡觉。”顾维像是在哄小孩般温柔。
“......好。我睡了。”喻茗香不舍的点了点头。
顾维看着喻茗香关了视频,半响才回过神来。喝了一口温水,看了看窗外,然后闭目养神了一会。忽然起来,整理好衣装,打上条纹领带,穿上长外套,随手拿上一份文件,帅气而又庄严地走了出去......
大街上,偶尔有过往的路人,不忘往顾维身上多打量两眼:这男子,五官和身材极标致,身上随风轻拂的大衣,搭配得恰到好处,仿似从画中而来。
顾维沿路走到36号大门前,轻轻的按了一下门铃。
大门里,走出一位冰岛当地的大叔,有点小肥胖。他是这屋子里的管家。见着顾维,似是认识,但只点头微笑了一下,话不多。
顾维向那管家,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与那管家进入屋内。看来,近些时间,顾维有来过这所屋子。
屋内的大厅里,一位60多岁的中国籍男子,穿着悠闲的短袖,与一个小女孩在画画。
小女孩,应该是那男子的孙女。
画中,是窗外的几处灰色小山丘。
小女孩,穿着微薄的浅蓝色小裙子,圆润的小脸庞很是可爱,是混血儿。
大厅里的摆设柜上,放着几个水晶做的飞机模型,很显眼。
“陆先生。”顾维向那男子微微点头,彬彬有礼的打了个招呼。
那位陆先生,在顾维进屋前,已经听闻门外的声音了。此时,陆先生,不紧不慢的,抬头,起来,动作利索着。
“你。还是来了。”陆先生,朝着顾维,闲淡的说着,一边伸手,示意管家,帮顾维除去大衣。
顾维点头谢过管家。
屋子里的暖气,充足得很,大衣只适合在街上。
除下大衣的顾维,更是阳光朝气,就如把冰岛带到了明朗的夏天一般,让人更加愉悦。再加上,冰岛上,不管是工作环境,还是日常社交,极少见着这般正式神气的穿着。那管家,见着顾维的俊朗,不由得抛出一个赞叹的目光。
“能和陆先生聊上几句,自然是迫不及待。”顾维向陆先生走前一步,笑说。
“嗯。坐吧。”陆先生并不冷漠。可能,只是因为长居冰岛,习惯上,有点入乡随俗,显得有些孤独而自由,话速也是慢几个节拍。
“你家孙女的画不错。”顾维不忘赞赏着那小女孩的画。
“谢谢。只是,前面的山,是灰色的,没有树。”小女孩很有礼貌,用标准的中文,开心的朝顾维说着,又带些失落,因为山上没有绿色。
冰岛的山丘,基本都比较素,因为远处的火山岩灰。但这也是一种独特的风景。
“你的中文,说得非常好!”顾维,没把话题停留在山丘上,而是不由得惊叹她的中文功底。看来,她家里人,还是希望她能学好中文,日后,回到中国发展。
“谢谢。”小女孩开心的谢过夸赞,却一样没有太多的话语,继续画画。
陆先生笑了笑,接着顾维的话,慢慢的说:“她叫陆丝琪。是我的孙女。她妈妈,是冰岛人。今天放假,在家里画画。”
陆先生比较随和,谈话中,也没有遮掩。
“哦。有带她回过中国吗?”顾维见陆先生愿意聊家中的事,也就闲聊着。
“还没有。不过,我爸爸说,等我大学毕业了,就可以回中国工作了。”那小女孩,抢过爷爷的话,一脸憧憬着,似乎她已经有自己的理想。
“哈哈......”陆先生见她少有的心急,不由得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陆先生对顾维说:“顾先生。这几个月里,听我管家说,你一直在找我。怎么,你就不曾想过,我会将你拒之门外么?”
“嗯。还是有担心的。不过,前天里,与你在冰河湖垂钓时,我想:陆先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是为了万年古冰下的鱼......所以呀,这两天里,我把文件都重新整理好了。陆先生,请过目。”顾维说完,向陆先生递过手中的文件。
其文件命名为:旅游业规划方案。
陆先生接过文件,一边慢慢的打开,一边轻声问:“那顾先生觉得,我在冰河湖垂钓,为的是什么?”
“冰河湖,确实是一处壮观的自然仙景。但是,陆先生垂钓之时,目光远处,看到的是:由于气候变化的影响,雪崩、冰层变薄......冰川在不断的,遭受着毁灭性的破坏......”顾维坚定的眼神,望着陆先生。
“嗯。所以,你前天,陪了我一天垂钓,陪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目光。哈哈哈......”陆先生,少有的大笑了一下。
旁边的管家,看到陆先生笑得如此爽朗,觉得有点诧异。
顾维见已与陆先生说到一起,便放心接着往下说:“陆先生。我想,我能见到你的目光,还不到你的十分之一。”
“哦?呵呵。你说。”
“陆先生,之前掌管着‘云龙航空’二十载。时有听闻,你所关注的,并不是利润的多少,而是‘飞行器的碳零排放量’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