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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L国旅高层隐隐调动之际,赵联与万安实业之间,却有了新进展:安念冰怀孕了!安念冰是欢喜得很,这样,二人是铁定了一起过的后半余生。
尽管,万安实业所有股东,及大股东安德才,都表示对赵联的不接纳,但现在,他与安念冰已生米煮成熟饭,再怎么也得勉强通融了。
安念冰,终是盼得赵联给她求婚,她一直设想着这么美好的一天:自己像个公主,而彬彬有礼的白马王子,轻吻着她那纤纤玉指,给她戴上闪亮的求婚钻戒。
是的,赵联就是她刻画出来的白马王子。她觉得,此时,自己已经是拥有了全世界。安念冰与赵联热吻着。
“我很想给你更多的幸福。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远远配不起这么完美的公主。”赵联,在热吻后,有点消极的说。
“?为什么这样说?”安念冰安慰他。
“我总觉得,你爸爸并不接纳我。要不然......股份重组的事,也不会一直拖着......我想,一定是我的能力不好,你爸爸才不接受......这么草率的结婚,亏待了你。”赵联抱着安念冰,眼睛望着远方,心里想着别处。
“你放心。我爸爸,还是最疼爱我了。他会支持我们的。万安实业,最近几年的经营状况,并不乐观。其他股东,也是想多赚钱。如果,你有能力协助好公司,他们也一定同意。”安念冰的心里,仍是乐滋滋的。
经过安念冰的一番请求,安德才,最后,还是被自己的掌上明珠给说服了。
安德才心想:赵联,将是要当父亲之人,身份变了,个性也应该会自我调整好。自己也上了年纪,拉不动股东了。既然,自己的女儿命里注定是他,那就作个成全,也是好的。
不久之后 ,万安实业,正式对外宣布:万安实业,被迈特高步收购重组。
这消息一宣布,两家公司的身份就变了:万安实业,保住了经营;迈特高步,华丽转身成了上市公司;赵联更是空手套白狼,借了迈特高步的资金,换了万安实业的外壳,直接成了上市大股东!
赵联的头上,如戴了光环一般光彩,但他心里却时而失落:他并不想娶安念冰......
这一晚,赵联,迟迟未归家,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六月荷庄大门外。
六月荷庄的几个伙计,认得赵联,可不愿意告诉喻茗香。
几个伙计,在细声琢磨着:咱姑爷,放话了。这个人,不欢迎!这人,得走!
于是乎,赶紧上前说:里面已满座,请回。
赵联,却见其他顾客可以入内,就不愿离去。
推拉几回,几个顾客,远远的张望出来,看着热闹。
喻茗香闻声出来,看个究竟,却见是赵联。
喻茗香瞅一下伙计们一眼,也明白了其中的原由,自己也不由得警惕起来:顾维确实不愿我见他。且不说顾维,我本也已对他淡忘,不应留人才是。
“你有事吗?”喻茗香,淡淡的问了一句。
“茗香!我可以单独和你聊聊吗?”赵联皱着眉头,一脸的苦水。
万安实业,虽然不是非常知名的一家企业,但被收购重组,却避不开媒体的报道。所以,瞬息间,万安实业和迈特高步,两家企业,一跃成了近日的头条新闻。有街坊在猜想过程中的原因,亦有人在羡慕双赢的效应。
“看了一些报道,除了恭喜你,我并没有什么好与你说。好好过日子吧。”喻茗香说罢,转身回庄里。
喻茗香对这些新闻信息,只是在工作上的了解,而对于赵联本人,并不作任何的分析。是好是坏,本已与喻茗香无关。再说,赵联新婚在即,是自己最不适合见面的。
几个伙计在后面立着,赵联上前不得。见喻茗香这么直接了当的回话了,那几个伙计心里,直替顾维叫好。
赵联的嫂嫂方菲,之前失火烧六月荷庄北区一事,喻茗香与顾维只与喻晓庄夫妇和南里柯提及,并未跟大家说起,以免过于夸大事实。且,开门做生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事已成过往。但大伙对赵联一家,一直都不是很欢迎。
赵联哑口无言,只好心灰意冷的离去。怕是真没得机会,再见上喻茗香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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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赵联的内心难受,但赵联的家里,倒是热闹了起来,在忙着筹备两家的联婚。婚期,订在今年的中秋之日。
赵联的妈妈,出了一笔成本,请了好大一帮街坊,到家时张罗着。赵妈妈,时而在众人面前,夸赞起自己的儿子赵联,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还在被法律制裁着。
聊到喜庆时,几个街坊,无意中提起,那晚在六月荷庄,见到赵联被几个伙计拒之门外一事。
赵联的妈妈一听,顿时觉得大失面子,心里又暗自把喻茗香设想了一通,得找个时机,上门数落她一番才好!
待有了空子,赵妈妈,喊上一两个同伴,到了六月荷庄生事。
前两次,点了各类上等补品。才吃了一半,就在众多顾客面前 ,出言刁难,说佐料过多,蒙骗街坊。
有些新来的伙计,未与赵妈妈谋面,原以为,是遇到了对美食较为讲究的顾客,便马上赔礼道歉,细心听取她的意见。可赵妈妈,对美食并不了解,也答不上,具体是哪多了、哪少了,就只知道评价差到了极点。
伙计们无奈,把话细细传给大厨南里柯。
南里柯,尝了一口端回的补品,并没失半点水准。
南里柯出来,走到赵妈妈跟前,细问:“请问,这‘金丝燕雨’,有何不对?是口感淡了?还是......”
“这招牌上写的,可是印尼金丝!怎么,我们都来回吃了几次,总吃不出印尼的味?!呵呵......明明,就是马来西亚的!虽然,两地产的燕窝,相差无几,但对于,从小就吃印尼燕窝的我们来说,换不了其他口味。哎呀,你们这六月荷庄呀......说白了,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赵妈妈得意的大声说着。
赵妈妈,和一起前来的妇道人家,滔滔不绝的,对刚才的美食,评头品足着,故意大声嚷嚷着,说给座上宾客听。
这是哪一出?!六月荷庄,对食材的要求,向来严格,哪怕是分量也不得多一克少半钱!何来几个刁妇如此挑刺?
伙计们,两眼听懵了,找不着北。
南里柯听着,想必,她们是在无事生非,自讨没趣。可人家是顾客,也反骂不得。好歹,得保住六月荷庄的脸面,不失大体,不与无礼之人一般见识。可又不得,让她们这样耍赖下去,不能影响到宾客对六月荷庄的猜疑。
南里柯皱了邹眉头,想了想,然后,大声笑说:“哈哈......真是遇对人了!”
南里柯这话一出,那几位妇道人家,及六月荷庄的伙计,不由得使了个奇怪的眼神,盯着南里柯,不知他喜从何来!
南里柯,又接着笑说:“我爷爷、奶奶,去得早。自小,我爸爸就不知道,我爷爷是山东的还是海南的!所以,我也就一直不知,我的祖籍,是源于何处!大婶!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要不,你就吃我一口!看看我是哪里的?!”南里柯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臂,送至赵妈妈的眼前......
看着眼前这一幕,伙计们,没憋住,咯咯的偷笑了起来。
那几个妇人见状,自知理亏,没能再接上个话,就灰溜溜的走了......
可没过两天,那三个妇人,又再次光顾六月荷庄,而且还带上了两个大汉,在后面跟着。
这次,她们点了一大盘“阳澄湖大闸蟹”......
这回,又得让六月荷庄的伙计们,手足无措了......
伙计们在商量着,要不要拒绝她们出门外。
喻晓庄刚好在庄内,远远的打量了一下那几个来客,对伙计们说:“人家毕竟是顾客。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哪有拒人之理?来了就来了。我们是做正经生意,没啥好担心的。见招拆招就好......”
经营六月荷庄这么久,什么大风浪喻晓庄没见过?眼前这几个人,估计也就是来虚张声势一番,惹不了什么大事。
在秋天里,大闸蟹,成了每家酒楼菜馆的主角。六月荷庄的阳澄湖大闸蟹,更是远近闻名。
一大盘肥美的大闸蟹,三套碗筷,三把剪刀,已端到桌上。
三个妇人,人手一只,拿起剪刀敲击着,或是直接往嘴里咬,“咔咔”几声,好是带劲。
蟹,虽美,但这狼吞虎咽的吃法,有失大雅。若不是,她们穿着得体,披金戴银的,单这吃相,和村姑没啥区别。
由于美味无穷,赵妈妈都差点忘记了,是来搞事端的。两只大闸蟹过后,还要继续拿。可突然想起了什么。赵妈妈,给了她们一个厉害的眼神,提醒她们,该演戏了!
“哎呀!这螃蟹,怎么这么苦!咳......咳嗯......还有沙!没洗干净!”
那三个妇人,刁蛮而精湛的表演,已经开始。
这气,蔡花已是忍受了许多天,现在实是再也把持不住,要上前讨个明白。
幸好,喻晓庄在旁边,一把喊住她,让她别冲动。
喻晓庄,心平气和的,上前问道:“三位贵客。我,是这庄里的老板。这大闸蟹,选自阳澄湖莲花岛东岸,最上等的水质饲养,以沙石鱼虾为食,并有防伪蟹扣。如此身价不菲的正宗阳澄湖大闸蟹,在最后的清洗上,我们更不会偷半点功夫!方才,你们都各自吃上两只不止了。怎么,现在才发现没清洗干净?要不,我们请个人,来一起验一验,如何?”
三个妇人,见喻晓庄淡定自若,好是让人尊重。但这回,她们铁定了,要搞出些事,方可罢休。
“你这话说得肤浅了......按你这说法,就得每只螃蟹都有沙,才算是没清洗好?”
“就是!我们已经吃下的沙,只能是自认糟糕了!改天,其他顾客,如果像我们这么不幸运,那就倒大霉了!”
“是呀!这不就是赖账吗?!”
......
那三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叫人插不得话。这出戏,演得极致!
喻晓庄,只是不想把话挑明,以免让她们过于难堪,却没想到,引来自讨苦吃的结果。
正在喻晓庄无奈之时,大门外一阵欢呼,珠圆玉润、字正腔圆、抑扬顿挫......
众人闻声转身一看,只见六位六、七十岁出头的贵妇,迎面而来......个个高挑的身姿,穿着优雅的旗袍,袅袅婷婷,顾盼生姿!除了头发苍白了些,皱纹长了些许,娉婷袅娜,与年轻女子再无区别。还穿着带跟的鞋子,步伐也婥约得很!简单大气的首饰,点缀得恰到好处。
从她们身上那由内而外的风韵,点亮了此时的六月荷庄。
这应该是,今天里,大穗城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众人看得如醉如痴!
今天这天气,也是极好的,没有凉风,长脚旗袍,亦是合时。
“姐姐。难得你今天出来 ,与我们一聚!你想来哪道佳肴,尽管吱声就好!”一位穿着淡蓝色旗袍的妇人,笑说。
中间一位,被唤作姐姐的,穿着淡紫色旗袍的贵妇,身姿最为出众,如梅花中的一朵红桃,仪态万方,神色风姿如若天然!她,可是久不涉世的--沈月!顾维的奶奶!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花旦!只是,在场的人,都未曾见过顾维的家人,所以也没能认得沈月。
沈月,这一路盈步走来,一边慢摇着右手中的轻桃扇。
两旁的姐妹们,彬彬有礼,相望而笑,甚是有气场!
谁也没想到,走在中间的沈月,已是年过八旬!她可比六十刚出头的妇人,更有精神。莫说在这六月荷庄了,就算走在城**,都定会惊艳了整座城!
赵联的妈妈,看得又是入神,又是嫉妒,心里暗自纳闷着:怎么会有这样女神级的人物?!自己的珠宝,戴的再多,竟然比不上人家手中的那把轻桃扇!
在来者的谈话间,伙计们,上前带领入座。
伙计们,为避免刚才那三个妇人打扰她们就餐,想安排一个僻静的套间给她们。她们却笑了笑,毫无介意的,在那三个妇人旁边的座位上就座。
“我听闻,这六月荷庄,春有‘百花斗雨’,夏有‘荷里飘香’,秋有‘蟹过三稻’,冬有‘踏雪寻梅’。适时当下,就好。”沈月,慢条斯理的,回答着刚才那姐妹的话。字音珠圆玉润,目光洒落在庄里的每一个设置上,甚是利落好奇。
“好的。姐姐。”
“兄弟。阳澄湖大闸蟹。人均一只。”
那几个姐妹,相继应和着。个个的声音,都字正腔圆。
刚刚,沈月说的“适时当下”,就是当下的时节肥蟹了。还称呼六月荷庄的伙计为“兄弟”,好是客气。
六月荷庄上上下下,早已被这道风景吸引住。见她们点上了菜肴,更是开心相迎。
大闸蟹,虽是鲜味,但属于大寒食物,老人家不宜多吃!还好,她们每人只点了一只,应该都只是解解馋。
喻晓庄同蔡花交待了一下:要注意顾客的身体接受情况。
蔡花点头前去。
“好咧!各位姐姐。大闸蟹鲜味,却是大寒食物。我们给这蟹蘸上少许姜末和醋,去除腥味及散去寒气。同时,我们庄主说:如果各位姐姐,能喝点小酒,我们可以赠上白葡萄上品美酒。”蔡花很快便答了话,脸上的笑容特是招人喜欢。一声“姐姐”,更是唤得人心花怒放。
“嗯。阳澄湖大闸蟹,上等白葡萄,鲜美中又添几分营养,美食中的一绝!上。”沈月满意的答道。
沈月的目光,从喻晓庄身上闪过。表示对他的建议很是认同:照顾到她们上了年纪的身体情况,又提高了营养成分。
刚才那刁蛮着的三个妇人,被这一幕惊呆着了:一言一语,谈吐举止,优雅中又大放光彩。如果自己还那样闹事,岂不是自己显摆失礼了吗?所以,她们且安静了下来,静待时机。
不一会,沈月那一桌上,已是整齐的端上小巧剪刀、筷子、勺子、小碟姜醋汁、白碟肥蟹、小杯葡萄。就这搭配摆相,已是如贵族仪态,和那刚才三个妇人的桌面,简直天渊之别!
赵妈妈看了看,好是嫌弃的叫来伙计,把自己桌面收拾好,还要照样点上葡萄美酒。重点还是,刚才那些伙计,喊她们奶奶级的为“姐姐”,之前却喊自己“大婶”!!
伙计们拿来菜单,示意可以选择她们想的品种,价钱上面都有。
“这......不是送的吗?”赵妈妈埋怨着说。
“我们只送旁边那几位姐姐。”伙计们一本正经的回答。
“哼!过分!”赵妈妈低声里批评着,却不能大声让人听见,以免再次失态。
那边的姐妹们,都已轻声开着大闸蟹。
在大闸蟹面前,要吃得大方得体,仪表优雅,还真有点难度!
却见,那几位姐妹,轻轻剪开蟹的小腿及关节,用剪下的小腿尖顶大腿肉。一整条雪白的腿肉,完美小巧的露了出来,慢慢的送进嘴巴里,滑而甜美。余下的数条腿壳,整齐的,完好的,照着原来的顺序,摆放在空碟子上。钳壳比较硬,剪开之后,用筷子轻轻一挑,弹性十足的钳肉,也露出真容,如娇滴滴的少女般诱人。当打开蟹盖的一瞬间,见着了蟹斗时里肥嫩的肉和黄,慢慢加上一勺姜醋汁,稳稳的勺出来,送到嘴边......
“嗯......不错!鲜甜!肥美!”
“弹性也十足!”
“我真想再吃一只!姐姐!”
“别贪嘴。一只就好。”
姐妹们,一边品尝着,一边轻声笑着,好是温馨。
“姐妹们。吃过的大闸蟹,拼回来的样子,大家觉得,如何形容比较好?”沈月笑问。
众人一看:她那吃过的大闸蟹,已接近原样的,给拼得完完整整,仿佛还没开吃一样。优雅至极!
其他的姐妹,好是赞赏,纷纷效仿,一边抿着小葡萄酒,美滋滋,甜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