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外,金时木先是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动静后,才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
第一次,没有回应。
金时木又敲了两声。
“欧妈!我现在不饿!”一道略带沙哑的女声传来,听上去有些生气和不耐烦。
“怒那,是我,金时木。”
就在金时木自报身份后的短短几秒,屋内瞬间噼里啪啦一阵响动,其中以包装袋和塑料盒子的声音最为明显。
最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作为收尾。
门开,屋内的热空气扑面而来,映入金时木眼中的是知恩那张娇小的娃娃脸。出乎意料的是,除了皮肤状态不是很好外,她脸上的气色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尤其嘴角还沾着一些食物碎屑,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像极了偷吃被抓到的小馋猫。
“你怎么过来的!我不是让你别来了吗?”知恩感受到金时木的目光,不自觉侧过了头,同时紧了紧头上的卫衣帽。
她没化妆,情急之下只能把卫衣帽子套上。也就是金时木和她算比较亲近了,换做普通朋友,她怎么可能以这幅模样出现在对方面前。
“我怕我过几天没空来看怒那了,所以就自作主张地过来了。”金时木淡淡说道。
“莫?”知恩愣住了,问道:“什么意思?”
“我接了部电视剧,最快可能下周就要开机。”金时木粗略解释了下缘由,又往知恩身后的房间内瞄了几眼,低头问道:“不让我进去吗?”
“呀,女孩子的卧室是想进就能进的吗!”知恩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说是这么说,身体上却是已然让出位置。
金时木跟着进屋,将门关好。
屋内没开灯,窗帘也都是放下的状态,昏暗暗的,加上温度打得很高的空调,让刚进屋的金时木都有种头脑发昏的感觉。
“我这有点吃的,你要吃的话自己拿。”知恩似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摸着黑三两步就走到了靠里的小沙发坐了下来。
“灯在哪儿?”
“门左边。”
金时木摸索着找到开关,啪嗒一声将灯打开。
大功率的白炽灯瞬间将屋内照的亮如白昼,强光刺激下,知恩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脸上竟浮现出些许痛苦神色。
下一秒,屋内重新陷入了漆黑。
“嗯?灯坏了?”知恩皱着的小脸缓缓放松下来,望着头顶的灯管,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道。
“我关的,看怒那觉得不舒服,就关了。”金时木的声音传来,淡淡的没什么感情,但听在知恩耳中却觉得格外温柔体贴。
不过,金时木越是为她着想,知恩心中就越是觉得负担。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有人能够看出自己心中的软弱,倾听自己、安慰自己。
现在的她,就处于这样一个矛盾的心理状态。
“时木,你不用在意我的,我没事......”
金时木能够察觉到知恩突然变得低落的情绪,没出声,上前默默地坐到了她的身旁。
知恩也不说话了,她把腿收到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枕在上面,光是轮廓就显得特别孤独落寞。
屋内的氛围变得沉闷压抑,但同时又蕴藏着一丝治愈的气息,它让知恩心中那根长久处于紧绷状态的弦竟渐渐放松下来,这是知恩的至亲刘仁娜前几天来看她都没能做到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