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看着一屋的东西问：“学校发这么多？”

文丽说：“学校发一袋米和一桶油。我没拿回去。有时我妈来也会做饭，这些是来接学生的家长送到门卫的。鸡呀，鸭呀，蛋呀，还有一些枣子，核桃，花生。杜校长让后勤科分类，就给我们老师分了。有四只鸭子两只鸡和一些蛋，核桃花生板粟之类的。等下你也拿两只鸭子回去。”

程博问：“年年都这样？”

文丽背好包说：“那也没，从高一开始吧，那时是家长当面送给我的，我不收。杜校长还批评了学生家长。后来他们就放门卫了。家长干脆说是送给学校的。那么多家长是谁送的也不知道，我们老师在班上也讲过这件事，没用。反而越送越多又没处去查。今年高考成绩很是不错，听门卫林师傅说，有几个高考的家长是开车送来的，那时他们要请谢师宴杜校长没同意，通知下来叫我们老师都不要参加。这国庆七天假期有点长，我们也要五号才来上课。像过清明，端午，就统一送到食堂做给学生们吃了。上次过中秋，高三就吃了几餐免费伙食。”

“好。”程博提上鸭子和一代花生还有一包核桃。说：“这是我们质朴的人民献给我们教育工作者的爱。”就下楼了说：“你别搬，我一会儿上来。”

文丽说：“我没那么娇气。”说归说，她还是没拿东西。她关了窗户，最后检查了一次电路电线。程博第二次上来，他们一起把东西全部拿上了车。

他们的车在出门时，门卫大叔手上提了一只乌龟拦下他们说：“文老师，刚才有个老哥送来了一只王八。说是他在河里钓的，送给你补补身体。说你为她孙子辛苦了。说他孙子自从跟了你后听话多了，成绩也好多了。”

“林师傅。”文丽说：“你留着吃了吧。”

“不行。”门卫大叔把乌龟递到车窗口来了。说：“说是给你的，我怎么能占有。杜校长也分了我一些东西，老哥他还给了我一条鱼，快开车门。”

“哎。”文丽开了车门。接过了乌龟说：“那谢谢你了林师傅。”

“别客所，别客气。”门卫关了车门说：“回去好好过节。”

“哎。”文丽应着。程博摁了一声车喇叭就开车走了。

文丽提着乌龟看着它伸着长脖子说：“我就这样提着吗？”

“嘿嘿。”程博笑说：“要不你亲它一下，也许它就变成金龟婿了，哈哈哈。”

文丽撒娇的骂程博：“你讨厌。”

“哈哈哈。”程博开心的笑，路边停下了车。说：“给我吧，下边就是河，我们放了它怎么样？”

“好。”文丽把乌龟给了程博。

程博提着乌龟下了车，文丽也下了车。他们走下十多阶台阶。程博把穿着乌龟尾部的线，用带的小剪刀给剪断，让文丽放生。

文丽双手捧着乌龟蹲下，对它说：“以后别咬鱼钩了，走吧。”就把乌龟放到水里去了，乌龟逃似的游走了。

程博说：“这野生乌龟本来就少，得让老百姓有这个保护意识才行。”

“有这个规定。”文丽站了起来说：“可是这样的事还是会发生。就像有些事明明知道不能做，还是有人铤而走险。要不监狱会关那么多人。”

“走吧。”程博问：“这个学生家长你知道是谁吧？”

“知道。”文丽也上台阶说：“接高一时，这个学生很是让我头痛。成绩差，爱打架，也欺负同学。就因为他的家是重组家庭。爸妈都各自结婚了，又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与爷爷奶奶住。父母都住在镇上，对他关心都少。对后面生的孩子又十分的宠爱。他就恨身边所有的人与事。”

他们上了车，文丽系好安全带。

程博开车问：“那你是怎么让他转变的？”

“就是高一下学期刚开学，他生病住院了。就住在乡卫生院。利水乡现在的乡卫生院的医疗设施，医疗服务，医生能力，可以和人民医院比一下，都是郭**抓的。我就每天去看他，给他补当天的课，还从思想上开导他。也叫学生们去看他。”

“学生们去了吗？”

“去了。我又分别的找到他的父母与他们谈这个学生的事。虽然他们做不成夫妻了。可是，孩子还是他们孩子。一样应该得到母爱与父爱的。他还是你们孩子的大哥。要是这个学生不学好，对你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讲了好多。”

“起作用了？”

“嗯。第二天他妈就带着妹妹去看他了。他爸是第三天带着弟弟和继母一起去看他的。他们每天都去，遇上也打个招呼。就这样这个学生转变了，他来上学那天抱着我哭了好久，说谢谢我。他又有家和爸妈了，虽然他们没住在一起，但是在感情他不缺失爱。现在两家人很和睦，我这个学生还时常的带着弟弟弟妹妹一起玩，他们都是利水中学的学生。弟弟和妹妹读初一，还是一个班。以前镇上人议论他们时，是偷偷摸摸的，说我这个学生真是命苦。现在是羡慕，又说他命好，有两个爸妈，还有弟弟和妹妹。”

程博笑说：“我也命好。”

文丽问：“你也有两个爸妈？”

“不但有两个爸妈，我还个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