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儿第一个抱着箱子进了大宅,不久后,全宅的红灯亮了,百盏灯火阑珊通明。
这就是烈宅,久远之前,他祖家的宅子,与海家相隔很近,与太古城的叶家相隔较远。
“走。”烈棠挽起她的手,周宁触电那般就要弹开,奈何他握的很紧挣脱不开。
她心虚的低着头朝身后看,若被卷毛看见,定不知笑她什么。可那二人还在不停地打量车子,大概在寻思,他到底怎么开来的?
等看见时,走在前面的一男一女已经进了宅门,在高门自行关闭之前,两人你争我抢地跑了进去。
“这什么地方?”大咧咧的卷毛早就把烈棠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唯有冯伍子还记得,因为,他对烈棠口中的烈家印象很深。
“早年,听父辈提及过,冯家村古名太古,有三大家族,叶家,海家还有烈家,叶家海家经商起家,但烈家不同,听说,烈老爷子年轻时是土匪头子,但扶贫除恶,不抢贫民的财,不断穷人路,他把从恶人昏官手里抢来的钱财,占山为王建了烈宅,在太古与海家和叶家平起平坐,他还有个儿子,据传闻,是个风流浪子整日留恋花街柳巷,后来出国了,留洋回来娶了叶家四小姐。”
烈棠的步子戛然而止,悠悠转头:“你知道的还挺多。”
冯伍子浑然不觉地继续道:“也是听父辈传的,先前不信,到了这我算信了,可烈家明明也在太古城,怎的这里就跑出来这么老远?莫非,传言不实?”顿了顿,忽又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烈家占山为王,我们此刻就是在一座山上啊,这山也属太古地界,这不就对上号了!”
卷毛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烈家和叶家还是亲家?”
冯伍子点头。
卷毛一瞪眼,大声道:“那咱不是又进了狼窝?人家是亲家自然一个鼻桶出气。”
冯伍子摆摆手,“欸,非也,他娶了叶四小姐不错,但两家不愉快,其他的我也不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什么事只能听说,真真假假只有那个年代的人才能知道,我也是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传闻是真的,以前就有人说过,冯家曾是叶家,但没人把这当回事,谁肯承认自己本家是别户?但这烈大少爷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烈棠朝他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道“你又知道了。”
冯伍子一看烈棠的脸,才想起露了太多,他好歹姓烈,能进到这必定是烈家后人没错,当着他的面说祖宗坏话,真是……什么也不说了,抬手朝自己嘴上拍了一掌,搞不好,那烈大少爷就是他爷爷。
冯伍子面怀愧疚,皮笑肉不笑地歉道:“我也是听说,呵呵。”
烈棠一声冷哼,没再理他,拉着周宁继续朝宅里走。
冯伍子暗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他祖宗一模一样,一个德性。”
“做梦啊!”卷毛遥望大宅嘀咕着跟了上去,等到进了一间匾额为“少书房”的屋子,他终于忍不住凑上去问:“那烈大少爷是你爷爷还是叔叔大爷?”
烈棠一怔,扭头对上他的胖脸,卷毛扶了扶眼镜框,一脸期待等着他回应。
“呃——都行,反正——”
他话没说完,卷毛抢先道:“反正都是祖宗对不?你行啊,怪不得这副样子,怪不得他们不敢追上来,烈老爷子坐镇他们哪敢,搞了半天,祖宗还是个大户人家,学这门道就对了,有祖宗给你加持,那就是大师啊!烈大师。”
嘴上虽然客套,但心里另有别话,“神鬼怕恶人,没错。”
烈棠抿嘴一笑,“启儿可带你们到处走走,百无禁忌,去吧,把东西留下,我不出房门,你们俩不要随便进来,若扰了与小桃亡魂对灵,我可有仇报仇。”
卷毛知趣,放下包袱里的东西,和冯伍子点头哈腰地退出了房门。
他们一走,烈棠放出长瓶里的物件,把所有东西全部堆在一起,就在这时,卷毛又返了回来,把青铜椭圆之物放在桌上,咧着嘴又默默退出去了。
周宁想问这是什么?它为什么可以找到小桃遗物?可想了想,就算他说了,她也未必能明白当中原理,只是知道个表面,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