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是与冯家有关,这次回来打听了很多冯家的事,没想到一切都是徒劳,竟是叶家。”
“叶家败落,是因为叶家老二好赌成性,把宅子都赌了出去,后来,是文人冯氏从赌徒手中重金买回来的。”
“可我做了什么事?让叶家人那么恨我?死也不放过。”
烈棠没有回应,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停在那里,柔和的目光望着拇指在她几根发丝上轻滑,“一步一步都会知道的,我也只能推算出这些,那头的不肯说,我也无能为力。”
如果是陌生人,一巴掌打掉没商量。
但有求于他,再者,对他也有莫名好感说不上讨厌,周宁只斜斜身子,抬手轻轻推掉这种不合规矩地接触,以示提醒,并且,迅速找来话题掩盖周遭微妙的尴尬气氛:“那如果我们不能进宅,谁去找小桃留下的痕迹?”
她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直到过了好一会,见他没有回应,才浑身不自在地看向他,见烈棠把视线直望正房,顿时明白了,“他俩?”
烈棠浑不在意点点头,“就是他俩,他们去叶家,我带你回海家,那是你的家,没有人伤害你,走了那么多年,也得认认家门。”
“那他们俩肯进吗?”
“不进也得进,由不得他!”
周宁苦恼地扣着针织衫毛线孔,好不容易出来,再让他们进去,恐怕卷毛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吧。
烈棠去了厢房,把闹腾的亡孩收住哄在身边,卷毛和冯伍子终于松了口气,虽说他不咬人,可谁猜得准他会不会突然破出鸦蝶?更要命的是,分明就是个鬼孩,再可爱也没人敢抱呀!走哪追哪,可真要了命了。
而且,从进宅到现在一口饭没吃,饿的能吃下头大象,两人哪还有力气被他折腾。
幸好烈棠拿来些果物充饥,有苹果和海棠果,周宁一向不喜海棠果,只吃了个苹果了事,剩余的全被卷毛和冯伍子吃了,果核扔了小堆。
烈棠斜坐在太师椅上,蜷支着一条腿吊儿郎当不说话。
吃完,又抱着大碗大口喝水,肚子总算塞饱,伸伸懒腰,吃饱喝饱贼精神,腰不酸腿不疼,肾也不虚了。
怕不是吃的水果,而是吃了盖中盖,还有万骨痛贴。
“啊!饱了。”冯伍子满足地揉着肚子,一脸陶醉。
烈棠趁机把安排告诉了二人,卷毛一口水喷出来,诧异道:“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不用活的这么跌宕起伏。”
冯伍子仍有后怕,朝凳上一坐还差点坐空,趔趄稳当后直言,“谁爱去谁去!我不去!那什么鬼地方?”
“只要周宁不进,你们就相安无事,随你们在宅里怎么折腾都没问题。”
卷毛有话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先前她也没进,我们不照样出事了?”
烈棠立即道:“那是因为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在夜里,这种老宅,纸人有亡魂的灵魄,他突兀地站在那你们就没发现蹊跷?那儿不是灵堂,哪来的纸人,何况,还大胆从他身上拿东西。”
“这你都知道?”冯伍子目瞪口呆,从纸人身上取东西这件事儿烈棠可不在场,能算到这儿,怀揣的秘术也太高深了。
烈棠淡定自若,“我还知道去年有人在你店里喝酒闹事,因为那事,店里半大个月生意不好,”接着,目光转向卷毛,“我也知道你家在北方但不常在家,移居久远之地,家中生意财运亨通,上头有个姐姐,你算独子,去年和女朋友闹掰了,是她外头有人,不过你放心,你的姻缘就在今年,马上到了,确切的说,已经来了。”
卷毛惊的闭不上嘴,慢慢地看向周宁,“你说的?”
周宁:“我什么也没说过。”
烈棠继续道:“不是她说的,我知道你们不愿进,但没办法,你和周宁是好友,也不想看她因为怪异噩梦失了心智吧?我可以保证,你们绝对无恙,这是白天鬼夜没来,信我。”
“那他不就来了吗?”卷毛指指周宁身旁挨着的亡孩。
烈棠:“他是我夜里收回来的,我能镇他,况且,他和周宁前世是血亲,这孩子只是被人利用认出姑姑,我一定会想办法破了他体内尸蛊。”
屋里陷入沉静,谁也没有答话,几人都在思虑。
片刻,冯伍子大声道:“反正我不去!”
烈棠叹了口气有些失去耐心,从袖里抽出一张符,拿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