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己,又一动不动在那坐着,周宁心里的怕意逐渐消退不少,依旧盯着她目不转视,“不对,那有一个女人坐着,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呵!
卷毛和冯伍子倒吸口凉气,浑身冒鸡皮疙瘩,眼睛在屋檐和周宁身上来回转,“你是不是看错了?那……啥也没有啊!”
周宁:“没有,她在。”
冯伍子打个哆嗦,鬼搐般叫了声,吓得卷毛差点尿了裤,“瞎叫什么!”
冯伍子抓着卷毛手臂,“我……我……我害怕……”
紧接着,扑通跪在地上,抱着卷毛哭道:“老祖宗啊,老祖宗啊,老祖宗保佑我,我可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啊,我就是赚点小钱贪点小财,上有老下有小,我可没害过人命啊,老祖宗啊……”他喊归喊,却不撒开卷毛的胳膊。
卷毛被他吓丢了半个魂,甩又甩不开,“别喊了,我他妈也害怕!”
这时,屋檐上的女子在周宁的视线中消失了,夜空下飘来一张白色物状,到了跟前周宁才看清那是一张纸,伸手接在手中看了看,上面写着几个字:她去庙安寺了。
这种举动,在卷毛眼中太过诡异,他根本看不到周宁看到了什么,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伸手?包括,她伸手拿到了什么?她为什么看手心?难道,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手里了吗?
但此时的亲眼所见,使他对周宁梦魇的怀疑变为深信。
这孩子中邪了,得治!
“你们这……有庙安寺吗?”低声说着,她把头逐渐转向冯伍子。
冯伍子还跪在地上,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回道:“有…有…有…有…有!在…在…寒…寒山上。”
寒山小桥?
不就是明天和那位阴阳先生会面的地方?
这一夜,注定无眠,床让给了卷毛,他倒是客气,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直接脱鞋上炕,可也被周宁吓得没了睡意。
躺在那发表虚伪歉意,“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前天把你车划了,回头请你吃饭,吃啥都行,尽管张嘴。”
周宁心不在焉没有回话。
卷毛见状下了炕,踮脚靠近猛地推她一把,“喂,想甚呢?”
周宁喘了口惊气,“我在想,她所指到底是谁?是那个上吊的女人?还是,附在我身上的邪魂?”
“你承认中邪了?”卷毛又躺回炕上。
周宁叹了口气,忧虑道:“或许是吧,除了中邪我也猜不透到底怎么了?方才,你真的看不见?”
炕上肥壮的人唾沫星子直喷,“看不见!啥都没有!怎么就你能看见?你看把那店老板吓得,身板本来就小,这下好了,吓的跟个吃了毒的松鼠似的,道都不会走了。”
周宁低低的道:“不是有意,我真的看见了,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什么寺?”
“庙安寺。”
卷毛想了想,“庙安寺?搁这给你指路呢?呵,去就去,怕她个犊子,明天就去,什么牛鬼蛇神,让他们哪凉快哪待着去!”
周宁坐在凳子上噗嗤一笑,“你方才,跟我说什么?”
卷毛一愣,侧头问:“啥?”
周宁:“刚开始的时候,你问我什么了?”
这次,卷毛脑筋拐顺了,“哦,我说,前天把你车划了,回去请你吃饭。”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要不,再给我换一辆。”
“呵,这倒是个好主意,等回去了,我带你上8s店选选,别说一辆了,10辆都给你整回来,高级带遥控外加抗造。”
“抠门。”
“我先眯一会,过会你拍我咱俩换……”说着又想睡,忽然又猛地坐起来,盯着周宁紧张兮兮的道:“待会儿你可别喊我,跟我说你又看见啥了,我跟你说啊,就算你看见阎王爷了,你也自己在那看着,我睡我的觉,千万别叫我知道吗?我告诉你哈,我被鬼吓不死,也得被你吓死,不是爷不讲义气,爷真的小胆儿,看见你我就觉得浑身发毛,昨夜打游戏熬了一宿,真撑不住了,就是上战场,也得养精蓄锐不是?我得养。”
痛快说完,直挺挺躺下蒙头睡觉,没多久已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