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青给邵父看脚上的伤, 她检查后得出结论:“是骨裂了。”跟邵母的伤比起来还算小问题了。
“爸还头痛。”邵盛安说。
“我检查一下,看情况严重的话扎几针,我给我妈扎过, 效果还可以。”
邵父的情况不严重,乔青青开了些内服的药给他吃。
“你呢,有没有哪里受伤?”乔青青给邵父包好脚后擦擦手, 看向邵盛安。邵盛安摇头:“小问题, 就是些撞伤淤青肿痛,自己用药酒搓搓就好了。”乔青青不放心, 亲自检查一番, 见他肩膀一大片红肿, 手臂一抬起来人呼吸就重,叹气:“这还是小问题啊?别动, 我给你扎两针。”
邵父到隔壁帐篷陪邵母, 乔诵芝带邵盛飞到附近逛一逛, 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邵盛安一直看着乔青青,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乔青青感受到他的视线, 忍不住嘴角轻轻勾起:“你看我让我注意力不集中。”
“那我不看了。”这么说, 邵盛安还继续看。他看乔青青的额头,额角有一处还没有彻底散去的淤青, 看她的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看她苍白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他的眉头皱起来:“青青, 你怎么看起来很憔悴,龙卷风那天你是不是也受严重的伤了?”
“也不是很严重,我——”乔青青眨眨眼,黑暗从眼底退去,她咬住嘴唇。
“怎么了?”邵盛安看出她的情况不对劲, 忙拉她坐下来。
乔青青看着他的脸,邵盛安的脸跟黑暗交替着,她深吸一口气:“我,应该是之前龙卷风那天摔伤的后遗症,脑内有淤血压住视神经了,经过针灸和内服药后效果不是很明显,我的视力有点问题。”
听了这话,邵盛安整颗心都纠起来!他几乎忘了呼吸,握着乔青青的手臂,他看着妻子看似冷静实则压抑着着惶恐的神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挤出一个笑容:“那、有没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你教我。”
“别害怕。”乔青青摸他的脸,温声说,“我们一家人终于重聚了,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青青,我害怕。”邵盛安呢喃。
“盛安你别担心,我给妈扎过,她之前也有视力方面的问题,现在已经好转,也许我的问题严重一些,需要更多时间。”乔青青抱住他,将脸压在他的胸膛,听着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她觉得安心,连自己可能失明的恐惧都淡了很多。
邵盛安也抱住他,怀里的妻子是温热的,这些日子噩梦里那个远去的背影,在这个时候化作鲜活的躯体,就在他的怀里。他呼出一口浊气,对乔青青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如果……我会当你的眼睛。”
重逢后,乔青青一家在这一处废墟暂时停留。
第三天,邵母脚上被老鼠咬到的伤口不再长脓开始愈合,高烧顽固几天后也被彻底压下,不再发烧。
而和家人重逢后,乔青青放下心里一桩大事,开始全心全意处理自己和母亲乔诵芝脑部淤血的问题。
乔诵芝的情况非常乐观,在乔青青再三要求承诺之下,她承诺:“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的眼睛很久没有模糊过了。”
邵父知道乔青青和乔诵芝撞到头视力受影响,都很担心,日常什么都不让他们做,就让他们休息,还拘着邵盛飞:“陪着点你妹妹他们,以后再去玩哈!”
乔诵芝让邵盛飞不用守着自己,跟邵父解释:“飞飞真的很乖很勇敢,之前我们三个人,我和青青一直管着他不敢让他玩,现在大家都在身边,就让他玩嘛,他又没有跑去很远的地方。”
邵盛飞很快找回久违的自由快乐,每天就在废墟附近跑来跑去,热衷于承担家里打水、捡柴火和生火的工作。废墟这边住着的人少,为了安全,三哥安排大家出门时要结伴,营地里也要留一半的人手。来到这里的第四天,邵盛飞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找食物,他被教得很好,出门就自觉背背包和弓丨弩,全副武装。
三哥咬着草杆看他,抬脚:“走吧,出发!”留刘振在这里保护其他幸存者。
那天,邵盛飞带回来一只半死不活的鱼:“在水洼里挖到的!王阿姨说快渴死啦不过还没有死掉!”
这条鱼邵盛安帮他烤了,他送了一半给王阿姨,看来在路上王阿姨对他好。
隔天,邵盛飞回来时箭囊里少了两支箭,他记得妹妹说过箭少了就得补,回来后立刻找乔青青补充箭。
“遇到坏人了!”他解释。
三哥过来解释道:“遇到了几个抢东西的幸存者,还好盛飞发现得快,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那些人躲在暗处用弓丨弩偷袭。当年基地高层为了保护普通民众成立弓丨弩队,大量招新培训时,或多或少将弓丨弩的工艺流传出去,基地当时没有严打非弓丨弩队的人持有弓丨弩,大概是抱着让民众自保的心思。可有人拿着弓丨弩自保,有人用弓丨弩侵害其他人的利益,这些都是不可预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