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终有了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并且邬元也喜欢的父亲,伸出爪子抱紧垣奇的手:“父亲对我真好。”
垣奇被这一声父亲喊得飘飘然,恨不得现就带着予白找到栎升,给他看予白脖子上的新兽牙,好好炫耀炫耀。
不过想归想,他肯定是不再让予白见到那条蛇的,免得见了又想起伤心事。
他一手抱着予白,一手再抱起邬元:“你们请假出的?不如午再回去吧,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一玩。”
予白摇摇尾巴:“嗯嗯!”
邬元既心,又犹豫道:“可是父亲那里……”按说它们离开议事厅,应该马上回去上课的,不能外面逗留,万一让邬石知道了……
“有我呢,怕什么,”垣奇站起身,穿过树林走去对面,“就说是我非要带阿崽去散散心,而且他又不知道你们回去没。”
邬元内心挣扎,最终还是幼崽的『性』战胜了智,它不忘提醒:“那……那午训练课之前,我们一定要回去。”
垣奇一边点头,走到没有其他兽族经过的地方,将它们放。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熟悉的袋子,邬元见状推着予白和它一起转过去。
予白有些不解,邬元声对它解释道:“垣叔叔要换衣服,不能看。”
它不知道的是,予白早就看见过一次了。
予白还是乖巧地点头,和邬元一起背对着垣奇。
直到身后掀起一阵不的风,两只幼崽转了回去,食魔鹫叼着布袋,垂翅膀压低脊背:“上吧。”
邬元以前坐过其他鸟族的背,却也没有机坐二部落首领的背上,还得因为予白,它才有了这个待遇。
黑豹略显拘谨,心翼翼趴食魔鹫的背部中央,紧紧挨着前面的予白。
食魔鹫张开双翼:“坐稳了。”
飞起的瞬间,予白仰着头:“嗷呜!”
垣奇没有离开一部落,带着两只幼崽飞了一圈,去后山玩了一儿。
白团子奔跑草丛间,追逐着黑豹,玩累了过找食魔鹫。
“父亲,”予白摇摇尾巴,“我饿了。”
食魔鹫身型太大,站起时太高,为了不让两只幼崽仰头的姿势太难受,一直是蹲的姿势。
予白喊过了父亲,与垣奇更加亲近,直接咬住羽『毛』踩到他的背上,挂他的后脖子,贴着脖颈处的软『毛』蹭蹭。
“好,想吃什么?”
食魔鹫把黑豹一起叫过,又带着它们离开后山去寻找食物。
一部落的兽族数量最多,有个专门饭点售卖食物的地方,用一些物资或是兽一族专属的货币即可换取。
垣奇过去要了两份,他身为首领,兽没有收他的钱。
他带着食物离开,到一处假山后面,那里有两只幼崽等着他回。
食物只有两份,予白看着眼前的碗,抬头:“父亲不饿吗?”
“我不饿,”食魔鹫蹲假山旁,为它们挡住吹的风,“你们吃。”
其实他不是不饿,而是吃不惯一部落的食物,所以只给予白和邬元带了回。
等他把两只幼崽送回幼兽园,自己回了二部落再解决午饭。
予白不知道食魔鹫喜欢冷食,它隐约觉得垣奇没有说实话,但又不明白原因。
它看了食魔鹫好眼,还是埋头接着把碗里的食物吃完。
吃完午饭,两只幼崽蜷缩食魔鹫的怀里睡觉。
柔软的羽『毛』比窝还舒适,予白睡得很香,翻身『露』出肚皮,粉嫩的爪子抬起。
垣奇担心它着凉,心翼翼把翅膀挪过,虚虚盖住它的肚子。
赶午训练课开始之前,食魔鹫将两只幼崽送了回去。
幼兽园的大门平时都关着,门口只有一个兽负责看守,见到垣奇过,赶紧迎上:“垣首领。”
予白和邬元从食魔鹫的背上冒头,兽认出它俩,拿钥匙打开大门。
“父亲,”予白用爪子拍了拍食魔鹫的背,“我们可以……自己进去。”
它们耽搁了垣奇太多时间,而且它一直记着垣奇还没吃饭的事。
兽听见予白喊父亲,悄悄抽气。
他一边开锁,一边忍不住侧目,打量食魔鹫和背上的两只幼崽。
刚才出声的,是那只白『色』的幼崽没错,它不是邬首领认的干儿子吗,都喊邬元哥哥了,怎么现又……
食魔鹫果真应了一声,压低脊背,让予白和邬元跳。
予白还有些舍不得他,问道:“父亲什么时候,再看我?”
食魔鹫垂头,用喙部上方轻轻蹭了蹭予白的头顶,向它保证:“明,明就!”
垣奇一边叮嘱:“幼兽园乖乖上课,训练累了就休息不要强撑着,抢不到饭让邬元帮你,晚上睡觉不要『露』肚子容易着凉……”
他哪里像二部落的首领,简直是个老父亲。
要不是垣奇带着装有外袍和帽子的布袋,这乎比兽牙还更能代表他的身份,兽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
予白一一点头,垣奇每说一句就“嗯”一,最后和黑豹一起依依不舍地进去。
食魔鹫站门口,直到看不见两只幼崽的身影,才转身飞走。
—
出去一趟回,归还了一颗兽牙,收了另外一颗,脖子上还多了一根巧的骨哨。
新认了一个父亲,予白很是开心,然而一和垣奇分别开,又忍不住心忐忑。
它声问邬元:“哥哥,父亲、一直喜欢我吧?”
这一回它肯定不把兽牙还给垣奇了,但是又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如果哪惹垣奇气,他不也像……
予白趴石头上,前爪紧紧按住脖子上的兽牙。
黑豹安抚道:“当然,垣叔叔可喜欢你了,我从没见他载过别的幼崽飞,白是头一个。”
听它这么说,予白就安心了:“我也喜欢父亲。”
说完,它不忘补充一句:“也喜欢哥哥。”
两只幼崽刚刚跑完圈,院边休息。
别的幼崽都不知道它们上午干什么去了,狼崽也没有多问。
另一边的走廊拐角,有一个身影隐黑暗中,默默看着予白的方向。
栎升脸上没什么情绪,手里捏着一颗兽牙打转。
“它们不是早就离开了议事厅,”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怎么这么晚才回。”
蓝青蛙跳上栏杆:“也许……也许是还有别的事情?”
栎升没搭它,两只幼崽能有什么事情,多半是被垣奇带走,不知去了哪里玩。
他一言不发,蓝青蛙壮着胆子提议:“不如我去把予白叫过?您一直站这,也做不了什么……”
栎升早予白和邬元回之前,就到了幼兽园。
他没让兽老师打扰幼崽们,也没说有什么事,予白没回,就等到了现。
这予白和邬元回了,栎升似乎也没有找它的意思,只走廊边站着不。
午饭没吃也就算了,栎升的胃口向不好,一两什么东西都不吃也是常有的事,可他就站这里看着,也没有什么用啊。
蓝青蛙也觉得自家首领不该那么说话,虽然予白上次未经允许『舔』了它的手,但这只幼崽它看,还是非常乖巧懂事的。
栎升的那两句话是实令兽伤心,予白是当着别的首领的面归还了兽牙,可它才多大,邬元也没比它大,身为首领,跟两只幼崽计较什么。
这话蓝青蛙也只敢心里默默吐槽,不敢直接说出。
更重要的是,连它都看出了,首领明明挺喜欢予白的。
结果因为自己一时气愤说了那些话,看见予白伤心掉泪,自己又后悔。
栎升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看它好像已经没事了。”
予白刚才和别的幼崽一起围着院子跑,现又和邬元趴石头上一起晒太阳,两只幼崽偶尔说说话『舔』『舔』『毛』,仿佛上午什么事情也没发过一样。
他现过去,让它们看见自己,岂不是坏了它们的好心情。
蓝青蛙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和栎升一起守走廊边。
远处的白团子很快和别的幼崽一起集合,然后跟身边的一只狼崽打架。
栎升一眼看出它们互相放水,予白还趴滚了一圈。
他嘴角扬起一点笑容,又很快落了回去。
一直到幼崽们午的课程结束,翁平宣布了放学。
晚饭的时间即将临,幼崽们开始一窝蜂往食堂的方向去,好要经过栎升这里。
他提前一步变回了兽态,和蓝青蛙一起绕道离开。
予白对此一无所知,它走廊里奔跑,眼睛余光突然瞥见院墙边有一抹熟悉的金『色』。
它停脚步望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予白只当自己看错了,邬元的催促扭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