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十几声枪响，让郎娃的心里，感觉到有些沉重。

也让郎娃得到了启发。

“娘的，什么时候，不把这帮子两条腿儿的畜生，给杀干净了，什么时候，中国人，就他妈的得不到安生！”

郎娃心中暗暗地骂着，然后，就是问了一句。

“莫凝怡，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谁呢？”

莫凝怡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郎娃的脸，说道：“你是谁，是你自己的事情。”

“目前，在我的心里，谁是谁都一样。”

“只要杀鬼子就行。”

“莫凝怡，我如果告诉你，我就是双枪莫伯雄的徒弟——郎娃，你相信吗？”

“我信，因为，你会用双枪！”

“我还可以告诉你，莫伯雄是我的父亲。”

“但是，有关他的印象，在的记忆当中，已经相当模糊了。”

“毕竟，他离开我的时候，我还很小！”

“而且，他只是把我托付给了他要托付的人。”

“我也很少能够见到他！”

“我现在知道的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是他托付的那个照顾我的人，后来给我说的。”

莫凝怡说的相当平静，仅从她的面部表情，郎娃没有看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这是唯一一个，在向自己阐述，她就是莫的凝怡的时候，情感波动最平稳的人。

“好了，你呆在这里，别乱跑，我出去给你找鞋。”

郎娃知道到哪里，去给这个莫凝怡，找一双相对来说，差不多的鞋。

那就是刚刚杀过人的地方。

郎娃来到了警备司令部的附近，转悠了一圈儿。

郎娃感觉到天地都在旋转。

六十几个人的生命，平常的日子里，在郎娃的头脑当中，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可是，今天，郎娃却知道，六十多个人的生命，是一个什么样的具体概念。

人压人，撂在一起，横七竖八地躺着，身体相互地交叠着，穿插着。

这里面，有老人，也有孩子。

血，一地的血，特别是在残阳的映照下，显得是那么的红，那么的耀眼。

耀眼到了让人看见了，不知不觉地，都想往下掉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郎娃才知道，那都是他妈纯粹的胡说八道。

有没有那样的人，郎娃也相信有那样的人。

但是，那样的人，都是他妈的铁石心肠的人。

郎娃看了一眼死人堆儿的方向，郎娃不仅看到了那个二狗子的司令。

郎娃还听到了那个二狗子的司令，在大声地嚷嚷着。

“他妈了个X的，今天，领头儿来杀老子的人，一定是莫凝怡那个臭娘们儿。”

直到这个时候，郎娃似乎可以肯定，这个莫凝怡，可能就是真正的莫凝怡。

毕竟，无意之间，从敌人嘴里得到的证实，才是最能够让人信服的根据。

死者的家属，来认领尸体。

人们没有过多的心情，仔细地看一看，自己的亲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也没有人用过多的话，来追问一下，自己的亲人，为什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