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那夜,心绪复杂的二人最终同床相背。生辰当晚,丰盛的晚膳过后,二人一起品茶闻香,最后飘飘欲仙、梦幻迷离地紧紧相拥。
翌日,透入宫室的朝阳焦急不已地从极度尴尬的空气之中逃跑。
白衍华止不住眼泪,一脸失望地说:“李奕榆!我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没有!!!”李奕榆焦急又委屈,“难道不是你……”
白衍华惊愕地看着李奕榆,双目瞪得跟铃铛一般,花费了一些时间才组织好语言:“我要是愿意,还犯得着用这种手段?!”
“李奕榆,你是龌龊下流希望我这么做,还是在侮辱我?!”
“是我一时慌张,口不择言!对不……”
“滚!”盛怒非常的白衍华将李奕榆推下床榻。
问题总要解决,二人冷静下来。迫切自证清白的李奕榆让人检查昨夜二人食用的酒菜,但是没有发现问题。
实际上李奕榆吃的任何食物都有人试毒,犯人极难从食物之中做手脚。想通这一点以后,李奕榆彻底冷静下来,终于发现整件事情十分蹊跷。除了他以外,谁还能从这件事获益?于是,李奕榆派人检查何芷纯祖母送给白衍华的生辰礼物——徐州特等香料。
果不其然,说是能够消除疲劳、宁神安眠的香料,实则是令二人两日两夜心力交瘁、无法安眠的原因。
二人最终没有追究,咽下了这份令人万分纠结的“心意”。因为他们知道何芷纯祖母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代表,她的身后是整个希望能够稳固势力的何氏与曹氏。
“还有你!”李奕祈看着易成伤的眼神甚是凌厉,他认为五凤也是整件事幕后势力之一。
“太帝明鉴!”易成伤“唰”地伏地重重叩头,“微臣岂敢做出有损陛下颜面的不忠之事!”
李奕祈空口无凭,也实在看不出身体微微颤抖的易成伤是否在演戏,只是觉得即便他真的没有参与其中,也定是乐享其成,因而将无处释放的火气砸向易成伤,命他跪了半天。
随后,李奕祈踩着风火轮千里迢迢来到重华城。
“外太公!!!”
这是第一次李奕祈毫无畏惧地直视殷天判,双眸之中满是烈焰。
殷天判轻笑:“确实是我在背后提点了一下何、曹二氏。”
一瞬之间,殷天判原本和善的眼神变得极其凌厉:“太帝陛下,奕榆只是替你尽了应尽的职责。”
“……”李奕祈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外太公,以前奕祈愚钝,但是你依然十分耐心地教导奕祈。”
对于李奕祈委婉地质问,他为何不能耐心等待李奕榆慢慢化解与白衍华的矛盾,殷天判捋着胡子笑道:“我固然有耐心,前提是朱鸟神对我也有耐心。”
听此一言,李奕祈感到十分惭愧,同时发现殷天判确实苍老了许多,急忙喊道:“外太公,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哈哈,我离百岁也没差几岁呀。”
“外……”
在李奕祈纠正之前,殷天判真诚笑道:“奕祈,你是好孩子。能够看到奕榆登基成帝,我十分欣慰。”
“只是我终究摆脱不了人性,贪心想看到更多罢了。回去吧,替我好好安抚奕榆。”
在李奕祈返回陵光数日后,殷天判在重华病逝。
李奕祈非常内疚,让李奕榆为他牺牲、承受了许多,剥夺了他本该拥有的幸福。
“奕祈,那些‘本该拥有的幸福’都是建立在你为我带来的希望之上,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会活到现在。这都是我选择要做的事情,所以你不需要内疚。”
李奕祈依然替李奕榆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