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瑞燐带着安心的笑容开始脱衣服。难以置信的镜明慌张转过身，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你不下来吗？”

“……那个瑞燐小姐，太快了……”

姬瑞燐满脸疑惑：“什么太快了？”

“就是那个……”害羞不已的镜明还在纠结。

“可以请你快点过来吗？我有些害怕……”

“……”终于发现不妥的镜明转身，然后发现姬瑞燐只脱了厚重的冬衣，直接穿着衣裳泡汤。

“啊……”

看到镜明先是失望，随后羞耻不已的样子，姬瑞燐的脸涨红，话不利索地解释：“那个……因为之前在水里泡了很久、很冷，还有滴水酷刑，所以现在我对……泡在水里……”

“瑞燐小姐！”一脸窘迫的镜明示意姬瑞燐不必再解释，“对不起。”

镜明与姬瑞燐相隔一臂的距离坐下，姬瑞燐稍稍靠近镜明，用食指与拇指拉着他的衣袖。

不知为何，心脏剧烈跳动的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生硬地讨论今天的晚饭吃什么之后，再也无法像往常那样闲谈，最后完全沉默与自己的倒影对视，不时用余光偷窥对方的倒影。

药汤温泉十分有效，姬瑞燐的麟角恢复成同样大小，镜明身上和双手的烧伤也淡了许多。

“咚咚咚！”

刚刚闭眼的镜明立刻弹起床开门：“瑞燐小姐，你是有什么需要吗？”

面红耳赤的姬瑞燐纠结许久之后问：“可以……一起睡吗？”

“？！”震惊一瞬之后，镜明立刻冷静下来，确认现在姬瑞燐带有下午惧怕的神情，心想姬瑞燐一定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我就知道……虽然知道……”

抚摸着安然入睡的麒麟幼兽顺滑的皮毛，镜明悲喜交集。冷静分析姬瑞燐目前的身体状况之后，镜明在脑海里揍了抱着奇妙期待的自己一拳。

镜明开始检讨，似乎与姬瑞燐确定关系之后他无法保持以往的克制，总是想入非非。因为害怕会不小心引起姬瑞反感，在说话、行动之前也总是再三思量，最后显得笨拙又刻意。

“究竟要怎么办……”“说起来……”

惊觉这是他初次正式与人交往的镜明变得更纠结，直到半夜才睡着。

感觉刚刚才合上眼睛的镜明皱眉，十分不情愿地起身。

一把稚嫩幼女音说：“我饿了，早餐想吃水饺。”

“嗯……”镜明揉着眼睛，“？！”

镜明震惊地看着推醒她的幼女，歪头确认道：“瑞燐小姐？”

“是我。”姬瑞燐解释她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角收了回去，我也觉得身体不像之前那么乱糟糟……”

“听说司不向先生之前受伤也变成了少年的模样……所以身形退化适应目前经脉状态，可能之后会慢慢调节回到原来状态？”

镜明自然而然地摸着姬瑞燐的头：“如果是这样，那就真是太好了。”

“就是觉得好饿……”

“好，我立刻准备朝食！”

“瑞燐小姐，”镜明蹲下，与姬瑞燐视线齐平，轻轻地拉开她揉眼睛的手，“眼睛还是不舒服？”

“总觉得有沙子在里面。”

“我帮你吹一吹吧。”

“……”

这一整天镜明都笑面盈盈地看着姬瑞燐，十分自然地抱起她边哼歌边前往温泉去，完全不像昨日那般害羞，说是水深就直接抱着她泡汤，还一次一次不胜其烦地嘱咐她要好好嚼碎食物才能吞下去，弄得她恨不得明天就“长大成人”。

姬瑞燐站在房门前叹气，感慨今天好像比往常还累。

“瑞燐小姐！”

“嗯？”

镜明一脸纯真地问：“今天要一起睡吗？”

“？！”姬瑞燐涨红了脸，“你……你在说什么呢！！”

“呃？”满脸无辜的镜明带着一丝失望，“你已经可以一个人睡了吗？”

“！！！”害羞转化成愤怒的姬瑞燐回到房间，“嘭”地关上门，“我又不是小孩子！本来就可以一个人睡！”

“可恶！”辗转反侧的姬瑞燐整理心绪，平复下来认真反省。

“是不是因为昨天撒太多娇了？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很努力啊……而且……”

确定关系的现在，姬瑞燐面对镜明有一种新的感情涌现——害怕。

姬瑞燐真正害怕的不是水与夜，而是镜明会再一次弃她不顾。即便现在她为自行脱离困境的自己骄傲，但是现时身体的种种状况告诉她下一次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努力……有时也会有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