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离开陈塘之时，李奕祈再次向镜明确认，神情严肃：“镜明，你一定会去救燐的吧？”

镜明保持浅笑回答：“我一定会救瑞燐小姐。”

李奕祈认为镜明没有说谎，但是也不像在说真话，因为他的双眼没有笑，言语跟鹦鹉学舌一样单调。

李奕祈深呼吸：“镜明，我相信你。”

与其说李奕祈相信镜明，不如说是他想要相信，因为他知道镜明认为姬瑞燐不存在的话，自己便没有未来。爱或许虚无缥缈，但是利益绝不欺人。

“你一定要赢！”

这句话镜明是真心的，李奕祈将鱼肠剑水平举到镜明面前。

镜明没有接剑：“别来破釜沉舟这套，陆业需要你拿出全力应对。”

“所以我才把它交给你，因为短板也会影响胜负。”

相比用枪，李奕祈的剑术实在不堪一击。

镜明无言与李奕祈对视，确认他没有在逞强，十分自信。

“那就暂时寄存在我这里。”

看着风火轮在天空留下的云线，镜明对李奕祈的信心又增加了一分。

秦空歪头疑惑：“调虎离山？”

纣哈哈大笑：“我的话确实可以在一天之内赶去齐都，但是军队可赶不过去。调虎离山也不是这样调的。”

秦空环视一圈，自主否定声东击西的可能性。那么只能是……

“李奕祈没想救她？”

“不一定哦，听说他是去夺回炎羽帝的剑。”纣快乐地摇着尾巴，“哈哈，说不定他是想着夺剑来救人。”

秦空听得出纣觉得这种做法有多愚蠢，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刺伤姬瑞燐。

看着姬瑞燐那一瞬间失落的样子，秦空才明白原来姬瑞燐不是完全淡然。

即便出于不想连累李奕祈，姬瑞燐希望李奕祈不要来救她的心情强烈又真切，但是当知悉自己真的被放弃的时候，姬瑞燐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

只要姬瑞燐依然喜欢镜明，便一定会对他有所期待。

那是如同绝望之际在沙漠看见绿洲一样令人激动无比与幸福至极的事情，只是害怕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的姬瑞燐强忍着不去想而已。

掌握了技巧的秦空没有直接对姬瑞燐说话，而是和纣攀谈。

“和李奕祈不同，镜明哥哥没有风火轮，可能你们要白忙一场了。”

目前除了依照约定在十月十五将后羿之箭送至百雨金宫之外，再也没有传来任何有关镜明的消息。

苦涩的水珠在姬瑞燐的双眸打转，感谢夜晚和滴水之刑无力地模糊了她的悲伤三分。

“话可不是这么说，他既然能够交出宝物让我们留她一命，说明他一定会来。”

是的，镜明一定会来。但是救不救姬瑞燐是另一件事。

湖水骤然降温，夜风加大力度掌刮，锁链进一步收缩，心中燃起一团火焰的姬瑞燐尝试使力。然而只有心脏的那朵白牡丹的红色加速向外扩散。

“现在才想着逃走是不是太晚了一点？”纣踩着木桩残骸连续跳跃到岸边，“不过，我会替你加油。希望你至少比李奕祈坚持得久一些。”

陆业亲身为姬瑞燐验证了对于有些事情半点期望都不能抱有，否则只会失望至极。

收到陆迎阳表示冬至归家的信，陆业犹豫再三之后放弃前往洛阳，亲自监督仆从为陆迎阳的归来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