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肯定李奕承在昨天一定找过姚鸣鸾确认身份。

李奕承盯着镜明，心中衡量过后回答：“狐灵，参照了姬瑞燐化形变成现在的样子。”

确认重华姚氏血脉尽断的殷天判趁机让他豢养的狐灵借用身份，从而将重华城收入手中。此狐灵道行高深，化形之术接近降灵级别，金瞳难以看破。李奕承接着解释，初次回到重华的姚鸣鸾是与现在不同的另一副模样。

“呃……”镜明有些懵懂，“她现在为什么变成瑞燐小姐的样子，不继续用姚鸣鸾的模样？”

“为了吸引我的注意，让我主动找她，从而占据上风。”

李奕承透露，重华城与南炎接壤，殷天判计划将周边的都城拿下，明面上以重华姚氏之名统一袛支，实际是为了屯兵积地，作为日后与炎帝作战的补给阵地。李奕承认为殷天叛这是要让李奕祈模仿炎羽帝，从而方便日后营造李奕祈受到迫害而被迫反抗大义灭亲的形象。

李奕承走进一步，镜明的压迫感大增：“你们猜殷天判会不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难怪承嘉王有所犹疑。”

李奕承冷笑：“恐怕轮不到我犹疑了，既然他们能够告知我计划并尝试拉拢我，无论计划真假，他们想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祈沦止战，南炎国力恢复，民心回归。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规划吧？”

“去年雪灾，今年旱灾，收成大减，但是商人为牟利依然囤粮限售和外销粮食，导致南炎内部饥民大增，朝廷开仓赈民。如果此时开战，我军恐怕无法支撑太久。”

“这……”因为太专注寻找姬瑞燐，镜明完全没有留意到这方面的消息，“炎帝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况吗？”

“自本王破界以后，父皇便甚少理会朝政，专心夺取神树。”李奕承满脸灰心，“现在还命奕榆监国，私访兖州。”

“呃？这不是随时可以篡位……”

当然，炎帝十分谨慎，命赵德崇重新入朝压住李奕榆。另外也有嘱咐李奕承，如果奕榆有异动，便趁机拿下。但是炎帝并不全心信任李奕承，兵符并不在他手上，而由赵德崇紧握。

炎帝的原话是，如果李奕榆谋逆篡位，李奕承如能斩杀李奕榆，平息叛乱，便会封他为太子。

“原本这次答应出使重华就是想看看奕榆会不会趁机篡位，谁知道殷天判冒了出来。”

镜明看得出李奕承十分纠结，并不单单只是因为顾忌殷天判会对他下手，而是他内心某处被动摇了。

“说起来，承嘉王本身想要推翻炎帝吗？”

知悉原来当年是殷天判使计令丽皇贵妃受宠，一次又一次被炎帝当做棋子的李奕承，耳边一直回响着姚鸣鸾的话语——

“奕承殿下计较起来是殷姬的人啊。”

“炎帝就算封你为太子，最后真的会让奕承殿下继位吗？”

“炎帝为何追求长生？不就是为了永守帝位吗？”

“奕承殿下觉得炎帝为何想要杀奕祈殿下呢？除了帝位，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想想吧，当年真的没有人能够代奕承殿下出战平息小小的纷争吗？”

“本王是时候回去了。”

镜明目送李奕承，其疲累的背影很快被黑夜隐没。镜明转身准备离去。

“唦——”

立刻发动金瞳的镜明望向传出声响的矮树丛，展开追踪并喊出：“瑞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