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镜明大吼抱头。

“镜明？你没事吧？！”嗅石想要为镜明顺背。

“一群吵闹的小鬼！”司不项抢先一步，用力挥动红伞，镜明被摔在十尺之外的地面。

脑子浑浑噩噩，但是再无吵杂之音。

镜明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司不项身旁，拉扯他的衣袖：“司不项，我们赶紧去金乌！”

“不行，超过两千里距离的移动，一日最多三次，以你现在的状态也撑不住连续转移。”司不项凌厉的双眸变得温和，“而且，必须先整理好这里。”

“……”镜明酝酿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转身面对被推倒的墓碑、被破坏的棺木和那残败不堪的尸体。

将强行被抽走所有骨头还留着些许微细的紫水晶的腐烂肉身重新封棺时，镜明忍不住在内心质问冰封——这就是你对待家人的方式吗？

整理好墓地之后，嗅石将司不项和镜明带到魏柔然和白单寂从前的居所。

在以游牧营生、帐篷为居的单于，木质建筑和木匠十分难得。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眼前的小木屋外观单调，做工粗糙，唯一考究精致的是后院的藤椅。

因为红伞转移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司不项，伸了个大懒腰后卷起被子缩在里面，开始呼呼大睡。

想要透透气的镜明坐在藤椅上看着远处的天山和满天星辰，心情平静了不少。

嗅石也蹲坐在藤椅旁：“柔然以前也总是坐在这里看山，看星星。”

“不过，我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会叹气。”

“为什么？”

“我在的话，柔然会看不起自己。”嗅石顿了顿，“虽然是一起经历苦难的同伴和家人，但其实柔然不太擅长与泉言相处。”

镜明并没有感到意外：“不少邻人也妒忌我的母亲。”

“所以，常常拿我来攻击母亲，说我和明镜的父亲另有其人。”镜明握紧双手。

被嘲笑和欺凌自然令镜明不忿和难过，但是最令镜明受伤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家人遭受侮辱和讥笑。所以，为母亲买药被拒的时候，无法继续忍受的镜明才会爆发，诅咒白虎神。

“你的眼睛毫无疑问是继承墨语的。”

继续闲聊了一会之后，镜明想起一件事。

“嗅石，希望你不要介意……为了治病，父亲和母亲当掉了你送的那颗金刚石。”

嗅石歪头：“你已经赎回来了吧？”

“？”镜明也歪头。

嗅石解释他在天山的时候，发现镜明身上的金刚石之后，根据他的相貌才推断出他是泉言和墨语的儿子。

“难道是……”镜明从身上摸出镶嵌着金刚石的白银手环。

“没错！虽然被切割变小了，但这确实是我送的那颗！”嗅石再次鼓励镜明，“泉言剑和墨语剑最后一定也会回到你的手中，因为你们是家人啊！”

镜明不可思议地看着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刚石，这通过明镜连接起来的奇妙缘分，信心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