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一番，最后依然被紧锁在来疾怀中的鳞片长盛红着脸怒骂：“尹月来疾！你有病吧？！”

“刚刚一脸嫉恶如仇地要杀我！现在这么认真地以身相许？你脑子进水了吗？！”

“我们现在确实就泡在水里。”

冰凉浅潭，两颗炙热的心在跳动。

“你……放开我！！！”

来疾放开鳞片长盛，长盛双手揪着来疾的衣襟。

“你倒是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现在因为害羞得手无足措，只好发怒掩饰的样子。”

“我掩饰什么了？！你眼睛也瞎了吗？！”

“没瞎，最重要的事情没有错过。”

二人开战之前，长盛那个苦笑让来疾确定，纵然被一分为二或与地灵一体化，长盛依然是长盛。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莫名其妙就接受一个曾经想要杀你的人！”

“曾经？所以，现在你不想杀我了。”来疾露出欣慰的表情。

“……你……我？！无赖！”

潺潺流水声，激荡着鳞片长盛的脑海。

“这究竟算什么？！”

鳞片长盛无法整理思绪，意料之外的结果让先前的一切苦痛都像是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

——“是啊，这究竟算什么！”

伴随着某人的轻语，三叉戟刺穿了来疾的胸膛。

被司不向用沙笼囚禁挂在腰间的细婴爱轻蔑一笑：“果然。”

司不向咋舌，因支持为了替镜明深化治疗和以防佟月长盛母子遇险而让白龙皓晨去请神医扁鹊这一建议，懊悔一瞬。

“不要！！！”鳞片长盛惨叫，抱住被倒下的来疾，碧绿的潭水融入了鲜艳的赤色。

银瞳业火无情地焚烧，准备进行第二次攻击的三叉戟掉落水中。

“镜……不！你是……”来疾艰难地抬头看着带着邪笑的赤瞳镜明，“九婴珠！”

火焰被柔软的水吞噬。

司不向趁机立起土石高墙保护来疾与长盛，并携沙攻击镜明。

致密的沙子凝聚成锥体与柔软的水壁互相对抗。

“看来，分子之剑到底是分掉了一些东西。”

“是啊，多亏它才令伪善的‘我’消失了。”

“那你刺错人了吧？”

“没有刺错。虽然‘我’很讨厌，但是‘我’是我们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必须让她也失去重要的人。”

火焰与火焰互相撕扯，煎熬着泉水，水汽又一次弥漫整片瀑布。

另一方面，三叠书院无力地压制着火焰的烟云因强风的到来消散。

柔和的绿光被留下，替被火焰烧伤的狻猊、被剑刺穿腹部的佟磊、被浓烟呛晕的佟仪夫人和钜孩溺治疗。

坚韧的赤辉划破长空，直抵接连传出巨响的方向。

“五相真是烦死人了！”曾经因为黑雷关注镜明的司不向现在真心希望镜明无法修得黑雷。

纵然司不向的火土二相相比镜明强得多，但是经过黑曜剑和不弱的水土二相抵消之后，无法造成有效攻击。幻术分/身与金瞳束缚也逼迫司不向将更多力量用于防守。最重要的是，司不向有后顾之忧。

赤瞳镜明毫不犹豫地向背着佟月长盛离开的鳞片长盛挥出雷击，土石巨手和蚌壳双双碎裂后，数十箭矢飞出，对镜明进行无力的干扰。

支剑单膝跪在水潭的来疾面色发白，嘴唇发紫。失血是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赤瞳镜明那一下三叉戟攻击附带冰冻，来疾整片胸膛都被冻伤，全身发冷，灵力也无法正常运作。

赤瞳镜明越过司不向，嘲笑来疾：“你不应该留下的。”

明知道镜明想要通过杀死他向鳞片长盛报复，来疾还是坚持让鳞片长盛带着佟月长盛离开。

“长盛确实会为我伤心，但是不见得会多流两滴眼泪……”来疾勉强自己站起身，“倒是镜明，我死了肯定会愧疚不已。”

“安心吧，终有一日他会变成我们。”

赤瞳镜明灵力特增，司不向试图以水晶球阻止白玉剑插入水中。

“什么时候？！”

幻影消失，白玉剑展露黑曜剑真身，水晶球被砍出一道细小裂痕，而插入水中的白玉剑寒气汇聚，潭水冻结，困住来疾与司不向。

金瞳束缚。

“来不及……”

在司不向强行冲破金瞳束缚时，镜明已经分别瞄准来疾的头部、心脏与腹部，投出一枚飞镖、五枚铁钉和两把小刀。

选择护住头部和心脏的来疾一手以剑护心，一手炼化袖中暗藏短箭为护罩保护头部。

“铿铛！”

小刀先跌落在冰面，然后伴随火光轻轻地沉入水中。

通过红缎交织而成的缝隙，二人对视。

赤瞳镜明用手按住左眼，用力拉扯起笑容：“你总是很及时啊，瑞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