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持竞价的信徒和其他客人都离开后，镜明迅速打倒了四位壮实的信徒和透露暗号的男人，他扯下其中一位信徒的白袍连同黑曜剑一起递给铁笼里的少女。

浑身颤抖的少女久久迟疑，没有接过白袍和剑。

“没事的，我们是来救你的。”镜明用最温柔的语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从镜明的眼中读到——相似。

“秦……空……”

“秦空，请你拿好剑，移到左边。我要破坏铁笼了。”

于是，少女披上白袍，紧紧抱住黑曜剑。

镜明手握缠绕着火焰的白玉剑，向着铁笼靠右的部分垂直挥下。

“嘭！”

铁笼一分为二，符咒连续爆破。

“咳……咳咳！！”少女被烟雾呛到，但是没有受伤。

“秦空，你能动吗？”

秦空点头，爬出铁笼，将黑曜剑还给镜明。

“能跑吗？”

秦空再次点头，然后跟着镜明向着后门的方向逃跑。

“走水了！”“走水了！！”“……”

格园正门大厅、后门后院同时亮起火光，大火将格园吞没。

事实上，这一次任务的确十分轻松。若不是为了昴江的飞羽，镜明等人根本不会拖这么久。在知晓格园所在、确认地杰会送来赝品的那一刻，捣破望月教地下钱庄的任务距离完成就只差临门一脚。

穷人被骗，即便想讨个公道也没有力量；富人被骗，若不为人知或许能吞声忍气，但如果是被人当面拆穿致使颜面尽失，就只能“至死方休”了。

李奕祈、姬瑞燐即便不以身犯险进入格园，计划依旧能够实施，只是进入格园能够更精准地确认被骗对象，好逐一击破。事前他们已经将格园客人大致的人际关系摸清楚，从格园离开后便带着木头将赝品之事告知与他们交恶的人，或是伪装之后当面在旁人面前揭穿。

镜明的金瞳比随时能通过青天转借金瞳给任何人的金楼皓月逊色。以浸泡过镜明和木头的血炼制的木牌为媒介，长时间修炼，于是镜明的金瞳可以在直径五里的范围内为木头自由使用。不过，转借之后，金瞳的能力将会降低。在昆仑以外的地方木头无法使用金瞳束缚，看破也不能对生物使用。所幸，此次目标是珠宝玉石。

摧毁格园这类地方，不能只靠破坏单次活动，而是要令其失去具有影响力的客人的信赖和官府的支持。只有这样，死灰复燃的几率才会降至最低。之后再将此事大肆宣扬，望月教其他地下敛财活动定必会受到声讨与质疑而被迫暂歇。资金收入减少之后，望月教发展的势头也会变弱。

三日后，变作废墟的格园在夜晚迎来了两位“客人”。二人都身穿白袍，区别于以白纱掩面的普通信徒，他们戴着的是白底残月面具，此乃望月教使者装束。面具残月程度越大，使者等级越高。

此二人是低级使者，一人为十九之月，一人为二十之月。

“还以为南炎与西兑交恶之后，活动会变得顺利一点。”

“那个梅诚吾真的太没用了吧，每次都被纳兰幽放摆一道。”

“北冥那帮人还真有能耐，现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找到南炎协助者。”

二十之月滔滔不绝。

“不止南炎。”十九之月发话，“吐宝鼠赝品被拆穿，说明有西兑金瞳。”

“想来西兑金瞳还真的很便利啊，你说我去西兑住几年的话，会不会也有金瞳啊？”

“或许吧……”十九之月语气似乎有些郁闷。

“……”

“是发现了什么吗？”

“笼子是被利剑砍断的。”

“所以？”

“金莲游园的人喊着让我们赔钱，这里有他们的贱货？”

“有吧，但这次被卖的是翼人。”

“那你去看看官府收的尸里面有没有翼人。”

镜明一行带着秦空离开了扬州，一路向西直奔冀州。翼人国破灭后被南炎吞并，成为冀州的一部分。

为了不给秦空带来麻烦，李奕祈和姬瑞燐隐瞒了真实身份，以从前从李奕榆那里听来的暗影客姚姓堂姐弟的故事为范本，编造了假名和出生背景。

他们将救助秦空的目的说出。

“飞羽？我没听说过……”

李奕祈稍显失望。

“但是！”看了一眼镜明的秦空拼命回想，“听我爹说，传说当翼人回到翼人国时会听到翼人王的召唤……或许，我可以……”

“你回到前翼人国会很危险吧？”

翼人猎人多居住在前翼人国，翼人为了逃避追杀，都选择生活在冀州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