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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五章『敌情侦查』

“瑞燐小姐……”

“燐……我说了吧!”

哭笑不得的镜明与李奕祈,脸红不已的姬瑞燐,一直快乐不变的木头。谁能想到早上才到达六合县的四人,晚上就找到了望月教的地下钱庄呢?

事情的开端就像普通的报恩故事一样,乘着舫船的四人救下了不小心堕入水中的男童,男童母亲为了感谢四人便留他们在家中用午饭。这对姬瑞燐而言是十分痛苦的报答,于是她装作与旧友约好,偷偷从木头的布袋摸出自制的糕点离开了妇人的家,在附近一棵榕树下等三人。

四位老人家在榕树的另一边推牌九,其中一位老人已经连输十局。为了验证她到底能否带给人好运,姬瑞燐站到了那位老人的身后,双手握拳、一脸认真地给老人打气,心中不断重复“赢!”。

结果,那位老人还真的翻了身,连本带利赢了回来,弄得其他三位老人愤然离场。

“哎呀,小姑娘,你可真是给我带来了好运!”

姬瑞燐只希望老人不要邀请她到家中用餐。幸好,老人是卖木箱木盒的,便邀请她去店里挑个妆盒。盛情难却,适逢其他三人过来汇合,便一起去了。

到达店铺门口时,老人对正在粗暴搬运货物还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精致木盒的两个儿子破口大骂:“我说了多少遍,这些木盒要小心轻放!!”

那些木盒用料十分昂贵,雕工精细,一下便吸引了镜明的注意。镜明留意到打翻的木盒里面刻有独特的图纹,立刻上前捡起递给老人的儿子。在那不经意的瞬间,镜明确认那是子规与杜鹃花的图纹。

“你们慢慢挑吧,我去其他地方逛逛。”镜明往老人两个儿子送货相反的方向走了。

镜明迅速绕路之后尾随他们,然后发现其将木盒送到了一个名为“格园”的私人园林后门。

之后,镜明又装作漫不经心地在格园附近转了一圈,虽然格园设有防范金瞳的法术,但是强度低下。于是镜明利用金瞳远视、解构后发现格园守卫森严、机关遍布,更重要的是守卫以外的人都戴着白色面纱、穿着白袍——望月教信徒标志之一。

望月教据点,确凿无疑。

留意到木盒图纹、追踪老人儿子到格园、观察园内状况,确实都是镜明,但起点是将众人带到老人店铺的姬瑞燐。或许,从救下妇人儿子开始,姬瑞燐给他们带来的强运便开始运作了。

姬瑞燐从客栈的窗户眺望着格园所在的方向,心中很是纠结,觉得如此轻易地找到目标地点十分儿戏。

带给别人好运能否算作自己实力的一种?

姬瑞燐十分担心,她在带给别人的好运时,是不是也预支了那人未来的好运,或者掠夺了其他人的好运?

南天坛……皇后能够及时赶到并替李奕祈挡下一剑……

中毒……从结果而言,她救了李奕祈,但是少年、少年的家人与村人……

正月初一……李奕祈的生辰……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她感觉脑海里有把声音在悲愤地呐喊,她听不见呐喊的内容,但是她知道对方在痛斥其厄运。

“不行!”

没有人能够替她验证运气之事。无论怎么想,过去都无法改变。

姬瑞燐拼命摇头,制止自己继续思考,将注意力放在距离格园二百尺左右的房屋上,寻找镜明的身影。

镜明趴在屋顶上,再次用金瞳监视格园。

经营格园的人有点头脑。格园位于主街尽头,主街已经有一个堂而皇之存在的地下钱庄,谁还会想到主街之上还有第二个地下钱庄?加之格园布局严密,设计得诗情画意、幽雅清爽,普通人都会以为是富商之家。

从格园的格调便知道,那是有官府势力在背后支持的精致又讲究的高端地下钱庄。

地下钱庄只是一种称呼,并不等于真的存在于地下。低端的地下钱庄一般存在于陋巷之中,鱼龙混杂,出入皆是市井之徒,仅限夜晚活动,这类地下钱庄是被官府打击的对象。高端的地下钱庄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别苑,出入皆是腰缠万贯的贵客,白天有白天的玩乐,夜晚有夜晚的乐趣,通常都拉拢了官府势力,毫不担心被查封。

高端地下钱庄只服务少数贵客,活动的频率并不高。今日三月十一,无论白天或是晚上,都没有外人进出格园,只有园内的人在忙碌,想必是在为之后的活动做准备。

据镜明和木头轮流监视,三月十二、十三、十四,均有人员送器具、食品和花卉等到格园后门,其中有一批是珠宝玉石,没有活物。

李奕祈与姬瑞燐尾随了送货的人,基本都是六合县的普通百姓,除了珠宝玉石的送货者。送珠宝玉石的是地灵,将货物送至格园后立刻离开了六合县。

镜明留意到那批珠宝玉石只用一个中等大小的普通木盒混装,据此可知那批珠宝玉石是赝品。同时考虑到格园客人的身份,普通的赝品一定无法蒙混过关,加上负责送货的是地灵,再根据《望月概要》所述,这批珠宝玉石极有可能是地杰会向望月教提供的高级赝品。这类赝品由名为吐宝鼠的地灵制作,只有使用西兑金瞳看破才能看穿真伪。

地杰会是从『灵杰会』分裂出来的激进组织。

灵杰会——由地灵组成,旨在保护地灵的组织。由于成员的意见不一,灵杰会最终分裂成两个组织,温和派的『人灵阁』和激进派的地杰会。

人灵阁以人灵平等为宗旨,追求人灵和睦共处。人灵阁的成员既有人类又有地灵,他们认为北冥是人灵和谐共处的理想之地,因而协助维护北冥的和平安稳。

激进派的地杰会主张地灵为本,地灵是高于人类的存在;认为地灵与人类存在不可调解的矛盾,无法互相理解与共存。即便玄武君是人类的君主,但是玄武君保护人类、为人类谋求福祉,这令地杰会无法接受。地杰会成员大多是受过人类的诓骗、背叛、奴役、虐待或追杀的地灵。地杰会认为北冥人灵和谐共处是假象,以此扰乱地灵的内心,因而地杰会与望月教达成协助关系扰乱北冥,还常常以北冥孩童较其他国家容易夭折强化“人灵殊途”的观点,加深北冥人灵的内部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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