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又来找神医学习？”“啊，这次人类也在。”

“你好。”

“你生病了吗？”刺猬问。

“没有。那你呢？”

“我替朋友拿药。”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你朋友又病了？”

“他是一直都在病啦，要定期吃药。不跟你说了，我要早点回去。”

镜明和木头挥手向刺猬道别。

“木头，刺猬的朋友也是地灵吧？什么病会拖这么久啊？”

“吃人。”木头简短的说了两个字。

“？！”镜明疑惑，地灵吃人算不算得上一种病呢？

“木头，你这样说的话你明哥哥会误会。”一把女声响起，一位身穿白衣的半人半鸟地灵站在门口，“先进来吧。”

扁鹊端来一碟荷花糕，三杯茶水，其中一杯清水、一杯清茶、一杯花茶。

清水是扁鹊的，清茶是木头的，花茶是镜明的。

见镜明好奇地看着三杯不同的饮品，扁鹊解释道：“你身心都很疲倦，喝点花茶有助放松。”

之后，扁鹊又解释了五彩水晶刺猬朋友的“吃人”病。

“那是灵元衰竭症，地灵由于无法适应灵子衰退后的环境，灵元逐渐衰竭的病。虽然昆仑仙境灵子丰盈，但毫无疑问也受到了灵子衰退的影响。”

“那为什么会和吃人扯上关系？”

“因为吃人能够一定程度缓解灵元衰竭。”

“……”镜明应该想到，刺猬的朋友居住在笼中。

“刺猬的朋友没有吃过任何人。”

“？”

“原本他就不吃人，只是因为灵元衰竭症令他产生了强烈的吃人冲动，所以他才需要吃药压制吃人冲动。他之所以会搬去笼中，是因为之前不小心咬伤了在昆仑修炼的人类。虽然人类和开明兽都没有责怪他，但他觉得自己没资格留在昆仑。”

人灵矛盾引起数次小规模内战后，昆仑人灵便定下盟约禁止人灵互相伤害。如果情节严重，将被驱逐出昆仑。

罗刹鸟属于灰色地带，她不会主动吃昆仑的人类，只要经过人类本人同意，伤害也不算违反规定。

“原来如此。”

“许多比他强、原本不吃人的地灵因为无法忍受灵元衰竭都开始吃人，但他还在与自己的身体本能战斗。”

“那他真的很了不起啊。”

扁鹊点头。

“言归正传，你不像是来看病的。”

镜明将凶水寻珠遇到的困难和冰晶百合炼丹的想法告诉了扁鹊。

扁鹊听后，低头沉默。

“请问是没办法将冰晶百合炼成适合人类使用的丹药吗？”

“不是，炼丹很简单。问题是之后。”

“之后？后遗症？”

扁鹊摇头：“得到九婴珠之后。”

“会有什么问题吗？”

“上古凶灵九婴尸骸所成的九婴珠不会是普通的法宝，人类不一定能够驾驭。另外，可能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你的寿命可能受损。即便身体无碍，精神或许也会受到影响，并不是你得到九婴珠，而是九婴珠吞没了你。”

又一次，生与死的抉择。

但是，镜明的选择只有一个。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试一试。”

“……”扁鹊无法拒绝人类坚定的眼神。

看着桌上的荷花糕，扁鹊又一次自愧不如，她始终无法像自己的爱徒那般坚守医者信条。

作为医者，应该阻止任何令生命受损的行为，拥有神医称号的扁鹊更应如此。但是，扁鹊见过太多的人类了。人类的生命过于短暂和弱小，因此他们会不惜一切去追求理想、实现愿望。即便扁鹊能一时阻止镜明，却无法永远妨碍他前进。因为她的拒绝，令人类转求邪道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那么至少，要令他们走在正道。

扁鹊叹气，答应了镜明的请求。

七七四十九天后，由九九八十一支冰晶百合、鱼鳃草和其他药材制成的唯一一颗冰凝丹被交到了镜明手上。

“时效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你一定要上来。”扁鹊今日也特意来到凶水，还带了许多治疗烧伤的药品、冰晶百合和蓝光湖水。一旦有意外，她便能随时处理。

木头、十二耳、英招、开明兽甚至连五彩水晶刺猬都来了。

“人类为什么总是爱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呢？好好活着不行吗？”

“那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感情。”

说实话，镜明也忐忑不安。

岩浆的热量令他的身体在不停劝说他的心，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贪心没好下场、复仇方式千万种为何要选最难的一种等等。

但是，只要想起明镜的心，愤怒便会压倒不安，驱使他前进。

镜明想要将重明耳坠交给木头保管，但被十二耳劝说重明火晶不怕火烧，对凶灵也能起到一定抵御效果。

“所以，你最好戴上。”

扁鹊对小小的耳孔出血也必需治疗完全：“岩浆之下的情况不明了，要彻底预防。”

蓝光湖水润湿全身，吞下冰凝丹，走到沸腾喷薄凶水边的镜明用左脚大拇指谨慎地进行了测试。

“没问题。”

一鼓作气。

镜明沉入了岩浆沸腾的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