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沉默了一会，“仙境再美，终非归处。”

“这是我们无法理解的感情。”开明兽的木脸转动为“=口=”。

“说起来，金霞算是留得比较久的了。”英招让飞累了的燕子在自己头上歇息。

“爷爷？”站在前方蹦蹦跳跳的木头听到金霞的名字后即时转身。

英招点头：“金霞在这前后生活了大概近百年吧。”

“说起来，是不是有规定不能泄露昆仑秘密？”镜明可以理解金霞和老者不直接告知他笼中真相是一种考验。但是，金霞未告诉木头这么一个有趣的地方，有点难以想象，明明他吩咐一声，木头绝对会保守秘密。

“是的。我们都必须遵守一个约定——跨出昆仑之后绝不透露任何有关昆仑仙境的情报。如果无法遵守约定，天咒便会发动，泄密者将灰飞烟灭。”

“这里真的有秘宝吗？”镜明若无其事地问。

“谁知道呢，也没听说谁找到过。只是对我们而言，秘宝是灾难的象征。所以，如果你是追寻秘宝之人，我们便是敌人。”开明兽的木脸又一次转动，现在是“=M=#”的图纹。

“这是当然的！”与得知金乌守护空墓时一样，镜明露出了笑容，愉悦地跳上最后一级天梯。

浮空的修真仙宫简约大方，美轮美奂，唯一的缺点是清寂得让人难以忍受。

“开明兽，之前你说我是五相，很罕见吗？”

“在这个时代的话确实很罕见。因为五灵的守护，人灵的属相趋于单一。拥有两种或以上属相是十分难得的，被统称为复相，而五相是复相中最高级别的一种。”

“那我……岂不是很厉害？”一直以为自己资质平庸的镜明，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天子骄子，不禁窃窃自喜。

“你先别高兴，这要看你能不能练成。五行相生相克，因此复相修炼讲求平衡。平衡听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修炼却是困难重重。三相变二相，已是难得。事实上，大多复相修炼者最终还是变成了单相。”

“……”镜明小心翼翼地问，“开明兽、英招，你们会帮我的吧？”

“仙宫的一切随便你处置，你自己专研吧。”

“？？？”

“如果你需要人陪练对战的话，我们随时奉陪。”

开明兽与英招转身离开。

“等等……这么多年，你们肯定见过不少的人类修行吧？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们能给你的建议最多也是先放下金系法术，专心修习其他四相法术，令五相在体内趋于平衡后再平行修炼。”

“复相本来就少，五相我们也只遇到你一个。”

开明兽与英招并非故意为难镜明，他们确实爱莫能助。他们在约六百多年前诞生，此时五地五属性已经形成，无论是人类还是地灵，甚少拥有复相。

“……不会吧？！”镜明无语了，他现在有了复相确实难以修炼的实感。

已经走远的英招回头又补充了一句：“昆仑浩劫之后，人类一直都有做修复工作。你四处找找，或许会有什么线索。之前的人类也是这样过来的。”

英招说得轻巧，但是谈何容易。

人类善智，自知寿短，留下记录，薪火传递，生生不息。历代人类在昆仑浩劫后尽力修复，但也只是完成冰山一角。四百年前最后一位人类离开昆仑后，修复作业便完全停止。

地灵善力，大多无需教化便能运用法术，加之漫漫长寿，并不急于考虑后继之事。更重要的是，地灵个性十足，不像人类共性互通，即便留下典籍，适用范围亦十分狭窄，所以地灵对编书汇典毫无兴趣。

“能来昆仑的人类都不简单，你一定可以的！”开明兽木脸表情变为“(*??▽??*)”，可爱，但是莫名令人火大。

镜明仰天长啸：“长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