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类，去了哪里？”赶到悬崖的两只怪兽，没有发现镜明。

“那个枫树灵说他们从西兑来。”

“虽然变化很微小，但剑林那边是不是与平时的不太一样？我过去看看？”

木头还活着？！

镜明紧紧捂住嘴巴，不敢作声。

“不一定吧，他是五相。”

五相？

“但据我连日观察，他除了金系法术，其他一窍不通。”

“是啊，还真是浪费。”九头怪物叹息，俯视悬崖雪谷，未见有人落下的踪迹。

“人类不是一直如此吗？”

“他是自己选择进来的，所以我原本还有点期待。”九头怪物仔细眺望火原。

……期待？

“这片黑暗已经说明一切了，他始终是笼中鸟。”

……笼中鸟？

“罢了，尽快处理吧。”两兽向着剑林方向前进。

“……枫树灵？”

“他会理解的。”

……理解？！

白色枯树外露在悬崖边的树根之下，镜明将从剑林获得的剑枝炼化成护腰将自己紧钉在树根底下的悬崖石壁上，望着下面无尽的白色，头脑混乱。

风雪的寒冷，令镜明想起自己必须冷静。

镜明整理现况。

根据两只地灵的谈话，木头活着的可能性非常高，而且就算我被杀死，木头或许也能继续活着。是因为同为地灵的缘故，所以网开一面？

……木头现在在哪里？那是空间转移的感觉。

不会是那两只地灵所为，如果他们能够进行空间转移，我根本没可能逃脱。

第一次，从环道穿越黑雾到达笼中，我与木头并没有分离。

第二次，木头与我穿越同一片黑暗，却分别到达了不同的地方……

决定性的差异是……

九头地灵说我是五相，对我有所期待……

人马地灵一直在观察我，却没袭击我……

第二次转移后，它们开始攻击我，因为我是笼中鸟？

笼中鸟究竟是什么意思？像我现在这样被困在笼中的人？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昭陵，老者说过的话！！

……快点想起来！！！

——“想除鬼神或是成为罗刹哪里都可以，不必特意去笼中。”

——“你能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些，不过你想要继续留在「笼里」随便你。”

为什么他说的是“笼里”？

按照老者的意思外面的世界是“笼里”，里与外。哪里是“笼外”？

“！！！”

感受到视线的镜明，思绪中断。

“找到你了。”

镜明缓缓抬头，九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灵力汇聚，近距离光炮向镜明射出。

“轰！”

土石碎裂，白色枯树绝望地用仅有的数枝树根抓住悬崖，但这么无力的挣扎又怎么可能抵得住忽如其来的狂风暴雪，终于摇摇欲坠地在片刻后径直下落。

及时解除金属护腰的镜明跌落悬崖，镜明在空中转身试图用准备好的飞爪抓住悬崖，但紧随而来的碎裂树根与土石，打掉飞爪的同时砸伤了镜明，镜明无法继续维持体势，然后他看到了摇摇欲坠的白色枯树。

装着赤色耳坠的锦囊从镜明破损的衣襟漏出，镜明伸手抓住飞出的锦囊。

说起来……他们不是无意识的湖水，为什么耳坠没有反应……五彩水晶刺猬……

——“愚蠢的人类，在你眼中这里一定是地狱吧。”

“砰！”镜明摔落在雪谷。

多亏柔软的积雪，镜明没有四分五裂。

沐浴土石与树根碎片后，遍体鳞伤的镜明视野里迎来了重重坠落的白色大树。

“！！！”

既然无法躲避，那就把它破坏掉吧！

巨大的火球与白色大树相撞。

“轰！”一声爆炸之后，白树变为火星焦炭四散。

与之前的水与土不同，这一次镜明凭借自己的意志使出了火系法术。

只是和之前一样，镜明感到全身无力，看着九头地灵和人马地灵从天而降，落到雪谷。

“结束了。”人马地灵用绿光箭对准镜明。

尽管镜明对笼中真貌抱有疑问，但是直到这一刻之前他的内心深处始终认为笼中是书中记录、传言所说的地狱。

“等等！”镜明挣扎着，举起紧握耳坠的左手，“请给我一个机会！”

“……”人马手中的绿光箭消失了，但并不是因为镜明的话语，而是因为他听见了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问，笼中为何地。”九头地灵以庄严的声音发问。

——“愚者地狱，智者仙境。”

装着石蛋的右手袖子，金光闪耀，镜明将金蛋取出。

“！！！”

当日未跟随金霞与木头回到天君阁的燕子从金蛋钻出，展翅高飞。

再一次，黑与白交替，白与黑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