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的背面刻有地名——长安终南山天君阁。

终南山披上银雪后竟然别有一番风味，背上的小精灵还接连不断地发现各种小动物。

“哥哥！”“兔子！”

“哥哥！”“狐狸！”

“哥哥！”“地猫！”

因为春枫兴高采烈的声音，镜明实际上没有看到任何动物或地灵。

“爷爷！”

镜明这次看到了。一只燕子向二人飞来，停在了春枫的头上。在燕子飞来的方向站着一位瘦弱的老人。

老人听见呼唤声，转身看向二人，松了口气之后又显得忧心忡忡。

“枫儿。”老人摸着春枫柔软的头发，慈祥的金色双眼里满是心疼。

“小道友，多谢你送枫儿回来。进来喝杯热茶吧。”

天君阁年久失修，古旧残破，一棵百年枫树占据院中一隅，冬日绿叶，生机勃勃，让整座阁楼显得空灵明亮。居室虽然简陋，但是布置得清雅得体，淡淡的墨香充盈着整个空间。

老人端来清香热茶与粗制糕点，刚刚坐好的春枫抓起一块递给镜明。

“哥哥！”

“谢谢。”

“老身是金霞。”老人将茶杯推到镜明面前同时自我介绍。

“失礼了，晚辈是镜明。”

老人和蔼地笑着点头，他不带一丝轻蔑的眼神令镜明受宠若惊。

老人转向正在一口一块糕点的春枫：“慢点吃，不要噎着了。”

场面温馨动人，但是镜明感觉老人与男童并非真正血脉相连的爷孙。

洞悉镜明想法的老人给出了答案：“枫儿是地灵。”

寰宇由三界组成。

人界——人类与一般动植物。

地界——拥有灵元的生物，即地灵，贬称妖。地灵可以通过修炼成人，但是本质不变。

天界——神仙的居所，但是据说出于级别较低或者各种特殊原因，部分神仙居住在人地两界。人灵可以通过修炼成仙。

人界、地界密不可分。天界与人地两界隔绝。

一般而言，地灵需要积累至少百年修行，先通人语再成人，而春枫年岁不足，未通人语却成人，因此智力迟滞且不善言语。春枫一年前成人之时，被普通人当作被遗弃的痴儿，一度陷入困境饿倒街头，恰逢云游东苍的金霞老人路过，便带着春枫回到西兑，落脚天君阁。

日渐西山，镜明挥手告别天君阁的一老一幼。

看着镜明的背影，老人摸着男童的头问道：“枫儿，你看见了什么？”

“圈。”“缺口。”“光。”“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