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速度暴涨，竟是眨眼间就离得好远，看的方蓝一脸懵，连忙拔腿跟上。

这一次，两人再无阻碍，直奔[夜污]而去。

……

秋月村，牛马畜牧区。

说是畜牧区，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的农场。

围栏圈定范围，盆火提供光亮，门口站着巡逻队的守卫，里面的人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里就是[夜污]区？”

“里面才是，[夜污]的扩散还没那么快。”

夕队长带着他往前走，直奔牛棚而去。

还没到牛棚，方蓝就看到有一头母牛，在天上飞。

母牛的肚子涨的很大，背后有两只人手，像翅膀一样噗嗤噗嗤的挥动。

可如此滑稽的动作，竟真的让这头母牛摇摇晃晃的飞在半空。

这完全不符合力学逻辑的荒诞画面，让方蓝有些懵。

“那是什么？”

夕队长抬头看了眼：“一头牛。”

“我知道是一头牛，我是说……那是什么……品种的牛？”

方蓝试着找出一种相对精准的形容，但夕队长的下一话，却让方蓝毛骨悚然。

“那是夜污的一部分，不要再看了。”

夜污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方蓝还想再问，却见高空中的母牛，忽然哞的惨叫一声，身体剧烈摇晃。

方蓝闻声下意识抬头看去，一只冰凉的玉手却突然盖住了他的眼。

“不要看了！！”

但是已经晚了。

或者说，她的手……是半透明的！

夕队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变。

而方蓝已经透过这半透明的玉手，勉强看到了空中的画面。

那是一头脑袋朝下却静止在半空，维持着某种剧烈摇晃后动作的母牛。

那倒挂的牛头，一双黑色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方蓝。

人与牛，完成视线交错。

下一刻，母牛突然从高空急坠而下！

夕队长脸色一变。

“坏了！要闭环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快走！”

夕队长收回玉手，转身往前跑，而她前方的那些巡逻队队员则在看到母牛坠落的瞬间，脸色惊恐的疯狂往外退，如被大浪冲刷蚂蚁，黑压压的散开。

而他们避让的中心，则是……那头坠落的母牛！

“快跑！”

“夜污要闭环了！”

“退开！退开！不要被卷进去！”

“是夕队长，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砰！

混乱中，母牛落地。

尸体碎裂，肚子炸裂，破开一地的眼球。

人类的眼球。

这些眼球，仿佛在寻找自己的主人般，疯狂转动眼珠。

其中一颗眼球，忽然停住转动，与远处的方蓝摇摇对视。

不知为何，方蓝感觉那颗眼球好是眼熟，与自己的眼睛极为相似……不，那是一模一样！

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双眼。

摸到的，只有两个空洞洞的眼眶，以及湿哒哒的黑色鲜血。

他，没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