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玲玉再次打电话给张渺,她有点抗拒。她有点后悔当时没有拽住张渺,没有坚持让张渺住下,就算她答应了,张建也不会说什么。
现在再打电话,她有点心虚。
但是张建一直诱惑她,说男方怎么怎么优秀,家庭条件又好,错过就不会再有。
而且对小锐的姑姑也不好交待,以后想找她帮忙也没有借口不是?
接通电话的时候,陈玲玉干巴巴道:“渺渺啊,那个我......”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能不能晚点再打?”
“好......”
张建一旁直接捂着眼,怕自己的怒气忍不住飙出来。
“老张,她现在忙,说是晚上的。”陈玲玉松口气,弱弱地说。
张建叉腰头低着深吸口气:“你就直接说找她谈谈,不要犹豫,也别说那么多废话就行了,再打。”
等再次打过去,张渺没有接。
她的手机已切换成静音模式,在心里咨询所不允许有外物干扰。
叶夕进了诊疗室,钱小明和张渺在外面等着。
张渺低声问钱小明:“叶夕心里有病?”
“没有。”钱小明玩着手机,说:“是哥的母亲给他预约的,每次去剧组里演反派,她都会让哥来这里一次,说是为了防止演多反派,迷失自己。”
但是张渺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去演反派?他很有钱。”
“那是,他母亲家里有钱,公司大,而且他母亲的股份也还挺可观。我还偷听到哥的爷爷不得了,早起煤老板,然后房地产老板,还有一些新星产业都有股份。”钱小明越说越馋,“那是相当有钱啊。”
“嗯。”张渺毫无表现,“挺有钱的,那为何?”
钱小明两边颧骨的肉挤着眼睛,笑得看不见了,狡黠道:“这人有了钱,就没有温饱和生病的担忧了,那感情不就成为主要的需求了嘛。”
他再小点声说:“老板他的脾气不是很好,不是说他动不动打人啊,是说他很记仇。但在这个圈子里,记仇归记仇,真要动手,那麻烦大了。”
张渺‘哦’了一声,她穷,不是很了解。
“那没办法,哥就想到发泄,试过很多种方法,最后就是这个沉浸式的方法最管用,所以喽,有钱你总有办法的。”钱小明无聊躺在椅子上。
这可能就是游戏人间?张渺想到她现在住的房子隔壁邻居。
每天早上早早起来,母亲都在大声喊:“快点快点,你的画画班要迟到了!”
一阵兵慌马乱,母亲带着孩子出门,父亲跟着后面,下去上班。
有一天,他们家吵架,母亲埋怨说自己要带孩子要上班,太累,让男人带一次,男人说自己比她还累,两人吵了起来。不是一次,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吵一次。
对比着叶夕,对比着童丽,他们的烦恼总是很多。叶夕和童丽对比着自己,他们的烦恼又比自己多。
……她不是很了解。
等叶夕出来,都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下班的时间到了。
钱小明主要的职责还是在白天,晚上很少会跟着叶夕。由于之前那件事,钱小明被迫兼职了一下。
现在有张渺,两人就有了分工,张渺主要是晚上。
她虽然是女的,但据说打人不留痕,那钱小明不能胜任。但张渺不熟练叶夕的业务,她代替不了钱小明。
叶夕上了车,解开领口的扣子,松开袖口,抹到手臂上,很轻松地说:“小明把车开到茶庄,钥匙给张渺。”
“好的,哥。”
听这名字,张渺以为是复古的茶楼一类的,到了才知道还是夜店。
天还没有完全黑,那些年轻人也还没有下班,夜店都没开张。
车停了,叶夕直接拿着衣服下了车。张渺等钱小明熄了火,拿上钥匙快步追上去。
叶夕习惯性地把衣服扔向旁边来人,张渺反射性地一胳膊挥过去,衣服飞回去,扣在叶夕头上。
“你干什么?”张渺不解,“为什么扔衣服?”
“......”叶夕把衣服拿下来,脸上带着温柔的淡笑:“你应该接住衣服,帮我拿着。”
张渺眼神定住,回想了一下:“你没说过要我拿衣服。”
“那好,我现在说了。”叶夕把西装外套递过去,眼神示意。
她直接问:“工资加多少?”手把衣服接过来。
叶夕挑眉,轻笑说:“如果是其他老板,你可能就被辞退了。”转身进门,说一句,“加二百。”
说得张渺一头雾水,不明白拿衣服加工资为什么被辞退?
不过加工资就行。
茶楼虽说是夜店,装潢还是可以,与古式茶楼有点像。
叶夕一路上了楼,走到最里面那间办公室,推门进去。
屋里是中式装修,吊灯是古式蜡烛台式的,四个角都有灯柱,沙发是木制,贴合着现代的软绵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