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殿门,踏出每一步,都“轰”一声,像是擂鼓,震地地面飞沙走石,好像在预示着它主人的回归。
推开厚重殿门,吱呀声在宫殿里回荡,里面黑洞洞的。
一直平静无波的灵珠像是有了指引,径直飞进大殿。
殿内正中间有一个高台,灵珠飞过去,高台顶部自动打开,灵珠飞了进去。
等侯很久,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可以了?”张渺紧盯着石台。
忽然,外面的那些枯草枯树开始摇摆,由慢到快,然后疯狂舞动,砂石、落叶规律旋转,速度非常之快。
‘轰’低沉的声音从石台发出,以大殿为中心,层层灵气四散出去。
张渺直直站稳,衣服、头发、流苏发簪都向着一边飘动。
花草树木、石头房屋、山峰飞石像是被水洗刷一边,焕发生机。
虽不知之前的失落到底为何,但徜徉在灵气充足的师门里,她觉得值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张渺紧皱眉头,抬手空中一点,通道开启,随即人没入门内。
“张渺!”
刚回到房间,男人的大嗓门穿透房门传入自己的耳朵。
她沉着脸,边开卧室的门,边把手在脖子前一抹,一甩,花盈变大。
手持剑,来到客厅,冷凝着脸问:“谁?”
“TMD你觉得我是谁?”外面的人不耐烦地高喊,“我是你爸。快开门,你做的好事,你怂什么?!”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那就直接断绝关系。”门外的人继续高喊。
眼睛低垂,把声音在脑子里过一遍,是记忆里父亲的声音。她缩小花盈,剑柄上的红绳当成链子,继续挂在脖子上。
“老张,你好好说,渺渺她不会的,肯定是弄错了。”门外,温柔的女性声音安抚道。
“弄错了?三百六十八万啊,不是十几二十万。要债的都上门了,还准确的说了她名字、住址。我宁愿是错的,那能吗?这让我在街坊邻居面前还有什么脸?!”
张渺漠然地打开门,就见房门口站着一个面红耳赤的老男人,一个满脸忧愁的妇女。
那男人是原主的父亲张建,那个妇女是原主母亲陈玲玉。
“你看你穿的什么?”张建瞪着眼,脖子上的筋暴起,手指着她的脸:“脸化成这样干什么?勾引谁!你钱都花在脸上了是吧?”
陈玲玉只是用手虚空摆动几下,语气弱了不少:“老张,话别说那么难听……”
“难听?!你知道这衣服多贵?你知道把脸化的真漂亮要多少贵重化妆品吗?三百六十多万呐,就买这些东西?”张建越说越急眼。
陈玲玉看了眼张渺,僵硬的脸上硬是挤点笑容道:“不怕,渺渺她有能力又漂亮……”
“漂亮个屁!”他指着张渺的手指抖了抖,“就她以前的鬼样子,是个男人谁看上她?”
“老张……”
嘈杂的声音已经让张渺心里不耐烦,她沉声打断:“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张建红着脸反问:“你问我干什么?”
“别气,我们好好说。”陈玲玉急忙拉着他,转头对张渺严厉道:“渺渺,你主动认个错,以后改。”
“认错?以后改?可笑!”张建口水飞溅,“这么大的事认个错就完了?谁帮她还?我他妈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陈玲玉的眼神瞬间慌乱:“老张!”手紧紧拽住他。
张建甩开陈玲玉的手,脸上隐隐露出狂喜:“反正我也不是你亲爸,你爱去哪去哪,你爱怎么花钱怎么花,只要你离我家!”
说完,转身打开门离开。
“老张……”陈玲玉颤抖中没拉住他,看着张渺那张沉默又化妆的脸,是又害怕又气:“你到底怎么了?以前都很听话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从张建说不是亲爸的开始,张渺就怀疑迷茫着,听见亲妈这样的话,刚想说什么,对方没给机会。
“你是女孩子啊,怎么就能借那么多债?工作也不去找,你弟弟以后是不用你给钱,那你也不能拖后腿啊。”
陈玲玉继续道:“你二十五了,每次让你相亲都让别人嫌弃,要是你早打扮成现在这样,早就嫁了。工作也不找,还有花那些钱买这些没用的,我……”
“你走不走?”房外张建高声喊:“不走就别回家了!”
“来了!”陈玲玉抿了抿嘴,“你真给你爸丢人。”丢下这一句就走了。
大门关上,屋里安静了。
她茫然着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她所知道的信息和他们说的对不上。
她的记忆是,原主二十四岁,刚毕业没多久。
而且,她从来不知道,现在的父亲不是亲的。
还有欠债,一点印象没有。
‘嗡嗡~’空旷的屋子里响起沉闷的声音。
循着声音走进卧室,桌上有个黑色块状,‘嗡嗡嗡嗡~’声音一直持续。
张渺拿起来,习惯性地右手拇指按在屏幕上,手机亮了。
里面来了十几条短信,每一条都是欠钱催债的。
‘主人,上面是什么?’花盈伸直自己的剑尾,凑上去看。
“嗯,欠了……很多的钱。”
条数太多,让有点茫然的张渺不得不拿过笔和本子,把这所有数加起来,共欠三百六十几万,看时间也就这一年之内借的,但她真的不记得。
‘你好穷啊。’
“不是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