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呼吸挨到具体的皮肤, 一瞬间融成汩汩清泉。说痒不痒的,春风化雨一样,可劲儿撩弄人。
......
热烈后, 石墨环着秦甦,嘴唇一下一下盖戳似的, 在鼻梢儿那颗痣旁流连。他的声音被情/欲熏哑,一开口像被飓风席过, 性感地挠人耳窝:“哭什么?”
秦甦早被亲得忘乎所以,上气不接下气,哭什么?她在哭吗?
好不容易感受到手不是不见了, 而是挂在他的肩上, 又被石墨那植物大战僵尸“豌豆噗射”式的吻撩得脚下发软。
要死了!为什么要这样亲, 她最受不了这样慢吞吞的情/欲, 好像看见一息尚存的火苗试图拔焰, 一闪一闪地诱惑她再主动一发。
秦甦吸吸鼻子,“我不知道......”话音一落,两颗硕大的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石墨亲昵地拱拱她的鼻尖儿, 眼里漾满笑意, “可真爱哭。”
是不是喜欢笑的人也喜欢哭?秦甦也特别喜欢笑来着。
“不是的,我不爱哭,只是因为激素波动。”她除了漂亮这种客观事实, 其他主观上的缺点能赖就赖。
这阵子就是忍不住,眼睛已经很酸了, 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最奇妙的是,每眨掉一滴眼泪,眼前的石墨就清晰一分,细致到像验光师不停五十度、五十度地加镜片, 眼角的纹路、睫毛的长度,黑瞳边缘隐隐的光圈,以及中央鱼眼“镜头”里两个漂亮的她。
她忍不住地捧住他的脸,似嗔还喜,“干嘛亲我,少来这招!”
他“嘶”了一声,“我问你了啊。”
嗯?“什么时候?”
石墨说的真诚,搞得秦甦竟有一刻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错漏了剧情。
“现在!”狡黠闪过,他扣住下巴,贴上她不断阖动喘气的嘴,“秦更生小姐,请问,可以接吻吗?”
惊鸿掠过眼底。
秦甦素来伶牙俐齿,机敏善撩,此刻却像一只叮在美男花上的花心蝴蝶,傻乎乎地咬住了嘴唇。她知道他们还会亲,可以很长可以很短,可以很激烈可以很温柔,可以是她主动,但......她希望是他——此刻,她只想脑袋空白,看石墨还能撂出什么招数。
石墨意犹未尽,作弄似的,吻上了她翕动的嘴巴。
此番野蛮而激越。
动作中,拿捏出武林高手的力道,轻重疾徐,自腰上下,渐渐催动内力,引得秦甦强烈共振。
站桩的两人脚步错乱地转起场,像是圆舞的新手,糟糕的脚下功夫彼此绊困。
玄关的花瓶东倒西歪,险险滚到边缘,被凸起的雕饰救了一命,钥匙架清零哐啷,鞭炮一样。
秦甦失控地踢到墙角的吉他,作为一个冒犯者她倒是被刺耳的弦音吓了一跳,倒抽一口气,娇呼出声。
石墨眼疾手快,捞住她后仰的腰,抱起她往沙发走。
他想起来了,她还怀着孕。
秦甦以极其腻歪的姿势挂在他身上,左右打量,好奇怪,找到落定的地方,石墨反倒不再动作。直到唇瓣上的湿润风干,他也没再主动,只是用他轮廓深邃的眉眼朝她放电。
挠痒不朝心尖尖上挠,尽在边缘一圈蹭,秦甦被他看得难受,只能翻出个白眼,“你看什么看呀。”
是真的漂亮。
在脑海里摩画了这么多次,这么多年,见过美女数百,怎么就没有这样漂亮的呢。集合精明和憨厚、风情与纯真于一脸,还让人永远摸不清她下一招。
石墨擦掉她下巴颏儿上的一抹眼痕,诚实道:“漂亮得挪不开眼。”
秦甦:“还好吧。”
石墨:“谦虚了。”
秦甦:“漂亮的人很多。”
石墨:“但你独一无二。”
秦甦噎住。她太习惯自己把优点先夸掉,让别人无话可说也无可辩驳,这次石墨抢她台词,她倒是磕磕巴巴不知道要顺着还是逆着了,“咳......嗯......”
石墨的眼神持续对她发起特写,呼吸打拍式的呼过她的唇瓣,像酷暑雷雨疯狂行迹后,青草喘出的气味,又像是狂风袭境后,一片荒芜之上刮起的那阵盐味海风。
秦甦扛不住这样的对视,她喜欢说话,有来有回地不停对白,说到心动处就接吻,接完吻就办事儿。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凝视,尤其其中情感的重量叫她托不住,简直窒息。
秦甦无语地连连后退,左右躲避,手偏还勾着人家脖颈,欲拒还迎大概就是这样吧。最后的最后,她只能把脸埋起来,不准他看了。
谁知下一秒,额角戳上了一枚重重的吻,秦甦整个人懵掉,杵起脑袋,问他,“你干嘛啊!”
他又亲了一口,“太漂亮了,忍不住。”
她被夸得喝过酒一样脸颊酡红,情窦初开式地害了羞,要死了!
她诱惑他,“那你看看别的地方!”
“哪里?”
“我胸大了。”
石墨顿了一下,很自然地顺势上抚,比刚出笼的白面馒头还要松软舒服,“嗯,确实。”
“没了?”下一步呢?
石墨含笑,像是看不够似的,眼睛贴上她的脸,近到皮肤绒毛都清晰可见。
鼻息划过唇瓣耳垂,一路下滑,最后烫在了她的颈窝。他不再动弹,只是静静抱着她,须臾,他问道,“秦更生,你有喜欢过人吗?”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那就是有,说说看。”
秦甦眨眨眼,“喜欢人这种事感觉都是上辈子了,我这个年纪,大概只有crush,短暂的心动,也可以很坦然接受心动过后的寻常失落。”她推推他,“你呢?”
他亲亲她,“那说说上辈子的事?”
她怪里怪气降下音调:“我问你呢!”为什么都是她在说。
“我有。”
“说啊!”
“你先说你的。”
“那太多了......”
“说说最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