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听了忙说道,“昨日一直陪着陛下,也不敢擅自抽身离去买纸,等我派人去了已然关门了。这些,还是在巨鹿的时候,陛下得了那江月送的一堆,赏赐给我的。父亲若是喜欢,我再让人去买便是。”
“别去了,我已经让人去了,回来说,关门了。”
“关门了?”
王贲一愣,“这是为何?昨日卖的甚为火爆……莫不是,卖完了?”
“一日卖完,这不是长久人的打算。”
王翦说道,“你看那江月,像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吗?”
“这当然不是……”
王贲说道,“陛下一直夸那先生不世之才!而且……”
王贲想了想说道,“江月昨天吃火锅的时候自己说的,来咸阳不止是为了赚钱,是要要想办法结交权贵呢,怎么会自己断自己的步子?”
“结交权贵?那自然不该,首日售空,第二日扫人的兴致……”
王翦捋了捋胡须,微微眯眼,“除非,是在造势。”
“造势?”
王贲听了不解道,“父亲,造什么势?”
“你说,他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结交权贵。”
王翦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看,他是不想,让自己的纸,全都落入一些酸儒的手里。”
“父亲,这是何意啊?”
王贲不解道,“若是如此,那便说,不卖他们,只卖权贵,不就好了?”
“哎,你呀!”
王翦笑道,“那些儒生,平日里,只有两大爱好。一是喜欢舞文弄字,二,就是论人长短。那江月来的第一天就得罪他们,他们的幽幽之口,诋毁起来,可是要众口铄金的。”
“所以,这先生聪明的很。他先让这些儒生,尝到好处,却又戛然而止,为的就是借这些儒生之口,让整个咸阳,都知道这纸既好用,又不好买。又好用又不好买,这,不就是权贵们的不同之处吗?你说,那些达官贵人,焉能不动心?等到他那店铺在开设之日,想必更加人满为患,而且绝对少不了权贵的身影!”
“对,父亲所言,句句有理。”
王贲听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先生,果然睿智!”
“不过,这事情……”
王翦说着,话音一转,“要看陛下意思了,你且不要着急做什么。”
“陛下的意思?”
王贲听了一愣,“父亲,陛下对那先生重视的很,还能反对他卖纸?”
“卖纸终究是商贾手段,陛下权当兴趣,自然不会过于放在心上。”
王翦目光深邃的说道,“爹说的,是他结交权贵,陛下会怎么看。”
“这……”
王贲诧异道,“父亲的意思是,陛下未必喜欢?”
“呵呵,陛下乃千古难寻之主,心胸无限,自然不是那种喜怒短浅的人。但是,人生而如此,再雄壮的人也有疲惫的时候,再美颜的妇人,也会时常嫉妒他人,陛下心胸宽广,可也要防备着臣子一些。若是臣子们都打的火热,把君王晾在一旁,那陛下怎么想?”
王翦说道,“这一点上,你切要牢记,陛下让你做什么,你再做什么!”
“这倒也是……”
王贲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儿子记下了!儿子本想还偷偷的再去吃一顿火锅,看来,还是先别了……”
“恩……恩?火锅?”
王翦听了一愣,“火锅是为何物?可是你说的那东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