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打坐调息,吸收功力,陈灵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一晚上没睡,但是她居然比在这里所有的时候都神采奕奕,比吃了兴奋剂都还要精神。
罗寒烟也同样是很久没睡,昨天大半夜仍然在强撑着给她调息内力。只怕这么多磅礴的内力进入了陈灵的身体,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反而走火入魔,直到快要天亮,这才实在承受不住,沉沉睡去,总共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陈灵精神奕奕的去采摘野果,今天用了更长的时间去捕捉白鱼,这顿饭的饭量比平时多了一倍,吃饱了也得继续吃,早上必须吃的饱饱的,不然等一会儿哪来的力气爬悬崖。
她又采摘了无数野果,用衣服系成一个简单的包裹兜着,让罗寒烟自己拿,等会儿她要爬悬崖,实在顾不上。大概准备了三五斤野果,等会儿要背100多斤的大活人,粮食实在是没办法准备太多,水也只带了一点,还好,野果本来就含有很多水分。他们俩都是习武之人,靠这些野果和水撑个三五天应该还勉强能撑住。
陈灵会轻功,如果不背人的话,她还能凭着轻功往上噌噌噌窜几米,但是现在背着这么重的人,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爬了。
一切准备就绪,弯腰背起罗寒烟,在那重量压上来的一瞬间,陈灵惊呼了一声,“你tmd有150斤吧,怎么平时看不出有这么胖!”
拿藤蔓把两人捆在一起,在腰间捆了三四圈,原本打算在腿上也绑两道的,但是害怕影响腿部活动,最终就没绑。足足用了三根藤蔓加固,绑得死死的,不可能掉下来,掉下来也是两个一起掉下来。这种高度就算是有活人垫背,也顶多留个全尸。
攀爬开始,艰难的一点一点点往上爬,这过程比她想象的还要艰辛,背负着两条人命,她丝毫不敢求快,除非找到坚硬的石块当落脚点,否则她根本不敢下脚,有时候要在一片平滑的崖壁上卡十多分钟才能过得去。不知道爬了多久,感觉像是过了几个小时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感觉太阳升起来了,火辣辣的阳光直接照在了脸上,空气中的气温开始升温,陈灵只爬了几十分钟就开始全身冒热气,全身的汗水都变成雾气开始蒸发,她怀疑自己就像是个蒸笼里的大包子,马上就要被蒸熟了。
罗寒烟本来身体就虚弱,被热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
陈灵幸好身体里还有几十年的功力打底,又强撑着顶着骄阳烈日爬了一个多时辰,现在离崖底已经有100多米了,她根本不敢往下看,往下面看一眼就觉得头昏脑胀的,眼前直冒金星,恐高症就是这么被逼出来的,没有恐高症,都要被吓出恐高症了。
汗水流的像雨一样,额头渗出来的汗珠已经流进眼睛里,把眼睛渗得生疼,可她就顾不上抬起手来擦一擦,只是闭了闭眼睛,汗水顺着额头两侧往下游,顺着眉梢,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已经汇成了一条小溪,这汗水急剧流失的速度,让她怀疑今天早上喝的水全是白喝。
再这样爬两个小时非脱水中暑不可。
她已经是习武者的体质了,加上体内几十年内力加成,如果是正常人的体质,早扛不住,从山上掉下来了。
背上的罗寒烟一直没说话,让她怀疑是不是热晕过去了。
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一只手,用一块雪白的布巾擦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水,接着拿起竹筒,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一点水,大概1/3的量,滋润了她的干燥的唇舌,她的嘴唇已经干到快要裂开了。
透明的液体顺着口腔从食道滑下,比蜂蜜还甜美,比美酒还要让人陶醉。陈灵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全身心的陶醉了,感觉就像是去参加蟠桃宴,得到王母娘娘赏赐的仙酒,也比不上这水的十分之一。
可惜罗寒烟只喂了1/3,携带的水分量实在是有限,只能少量多次的喝,这些水是用来维持生命的,不是用来解渴的,根本不可能让你喝个痛快,以两人的喝水量,一天就要喝好几斤。
陈灵又顶着骄阳烈日继续往上爬,罗寒烟声音嘶哑的指示她,“你头顶30米处,那里有个山洞,你可以先进去避一避,休息一下。”罗寒烟也很久没喝水了,喉咙也有点嘶哑了,他舍不得喝,陈灵消耗的体力,流失的汗水是他的好几倍,这些水源必须先保证她的消耗。
陈灵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前方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她精神振奋,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动作十分迅猛的向上攀登,花了10分钟就把30米的路爬完了,一头钻进了黑漆漆的山洞。
山洞里十分阴凉,而且还有穿堂风,一钻进去顿时就感觉人生得到了拯救,全身都凉快了。
陈灵真想直接倒在地上,但她先把背上的罗寒烟解开,这才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躺在了阴凉的石面上,再爬一会儿,她真的感觉自己要中暑猝死了。雪白的胳膊上都被晒得通红一片了,都快晒爆皮了。
罗寒烟在她背上还比她高,能略微挡着一点,否则岂止是手臂晒伤,背上都要晒伤,脸上都要晒伤。
没躺一会儿,罗寒烟就指示她,“看这里有个鸟窝,是个大型鹰类的巢,我们占了人家鹰巢,等一下恐怕要受到袭击。”陈灵定睛一看,果然是个超大的鸟巢,跟办公桌一样大,里面有好几枚鸟蛋,白色的底褐色的斑点,每一个鸟蛋的大小都比正常鸡蛋大几倍。看来是一种体型极大的猛禽啊。
陈灵拿出竹筒喝水,咕噜噜的喝了一半。这才粗鲁地抹了抹脸,用衣袖将额头上的汗水抹掉。她从腰间摸出一把带毒的银针,不屑的说。“别小瞧我啊,我也是一流高手,一只破鸟能伤得了我吗?它要是敢来,我就敢吃鸟肉。”
随后她又打量了下山洞,觉得山洞其实是一个很合适的过夜处,趴在崖壁上睡觉太高难度了,她真做不到,她只要闭一下眼睛,就感觉自己随时会掉下去,身体的失重感和失衡感让她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她又四处巡视了山洞一圈,确定好今天下午在这里睡觉,晚上出发爬山崖的决定。
罗寒烟也支持她的决定,虽然晚上爬悬崖,看不清悬崖高度,看不清石头和落脚处更危险,但是白天的骄阳烈日实在让人顶不住。看不清前方可以打火把照明,罗寒烟虽然重伤在身,但是举个火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顶着大太阳爬悬崖,估计两人都要被重度晒伤,甚至被活活晒死。
陈灵把鸟蛋捡出来,鸟窝里的稻草归整归整,堆成一个柴火堆的形状,接着掏出火折子,点燃柴火堆,将几枚鸟蛋推进火里,准备烤熟。
体力流失的太快,吃饭喝水就是补充体力的最好方式。
稻草烧完了,但鸟蛋还没有完全烤熟,烤了个半熟,吃到中间还有流动的蛋黄,但两人也没得挑了,一人吃完了三枚鸟蛋。
占别人的窝,吃别人的孩子,烧别人的鸟巢,等会儿就等着那只倒霉的猛禽送上门来,光吃蛋不足以补充营养,还得吃肉啊。
鸟蛋吃了一半,罗寒烟猛的指向洞口,厉声提醒,“来了!”洞口一个黑影蹭了一下就窜了进来,动作异常敏捷。陈灵反应也很快,直接把手上的鸟蛋一扔,一把钢针噌噌噌就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