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只猫悄无声息的出现,他们或站或立,狭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施尤尤的方向,仿若想诉说什么。
为首的几只花猫试探地往前迈出几步,一道黑影突然从柜子上跃下拦在它们面前,是先前在玄关处见过的那只黑猫。
它的背对着众人看不清表情,但几只花猫却因为它的出现炸起了毛。
黑猫摇晃着脑袋走向猫群,尾巴大力一甩,其它猫立即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四散奔逃。
直到所有猫消失,黑猫才懒洋洋地回过头,抬起前爪挠了挠下巴,如同刀子般冷冽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转瞬又抬着高傲的头颅,如同散步一般离开。
被猫盯得大气都不敢喘的袁群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好家伙,这群猫怕不是成精了。”
“动物养久了,多少会沾点人身上的习性。”陶叔脸上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波动,他看着施尤尤叹了口气:“如果真如小大师所言,太太肚子里的……还有三天就会出来,在那之前,可还有办法挽救?”
“只要大师能救太太,钱不是问题。”
“办法,或许有吧。”施尤尤反问:“不过我有点好奇,徐太太对我说她顶多只有三天时间的事情似乎很是震惊,莫非之前有人向她保证过什么?”
以鬼婴儿的成长速度,徐太太能活到现在才是不可思议,按理说她的肚皮早该被撑破了。
而徐太太作为当事人,应该早就有预感才对。
陶叔摇头:“我想应该是太太的求生欲吧。”
“不过之前有位道长给了太太一张符纸,说是能护住她的心头气。”
“后来那位道长表示道行不够,提出回宗门请师父出马,只是他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了。哎,倘若他真无能为力,实话实告诉我们就好,何必弄得大家都空欢喜一场。”
施尤尤不置可否,又把核桃从口袋里拿出来,这次没有盘,只是握在手心:“想要救徐太太,我得先准备点东西。”
陶叔下意识去看她的手:“好的,那我先去准备午饭,如果几位大师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待陶叔一走,众人便将施尤尤围了起来。
他们有太多问题想问,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是先问这幢诡异的别墅?还是那个举止古怪的厨师?又或是徐太太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甚至是别墅里养的猫和狗,也违和感满满,让人不寒而栗。
贺母面露迟疑,紧绷着神精问道:“大师,她姑姑身上真的背了人命吗?”
“妈你问这个干嘛。”贺毓儿皱眉打断她:“我们只要把姑姑治好,其他的都不关我们的事。”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贺母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在你眼里人命就这么不值得一提?你这孩子还有没有做人的道德底线了!”
贺毓儿也急红了眼,直接吼了出来:“那件事也不能怪姑姑,她一个情妇,趾高气昂地跑到姑姑面前耀武扬威,和保姆拉扯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慌乱起来:“肯定是她,她当时肚子都五六个月大了,一定是她回来报复姑姑了!”
贺母一把拉过贺毓儿,使她面朝自己:“你说的她是谁?”
想到当时的画面,贺毓儿恐惧的捂着脸。
据她说,大概三个多月前,她姑父徐世昌的情妇洪晓伶挺着肚子跑到徐家耀武扬威,不仅当面挑衅徐太太还言语羞辱,两个人差点动起手来。
徐家的保姆担心出事急忙上手去拉,拉扯途中失足与洪晓伶双双滚下楼梯。
保姆只是摔断了腿,但洪晓伶因为大出血加上抢救不及时死在了手术台上。
事后保姆被公检法以过失杀人罪起诉。
事发当时贺毓儿并不在贺家,这些事都是她从徐家其他人那里听来的。
施尤尤记下了洪晓伶这个名字:“如果人真的是因为同保姆拉扯摔下楼梯,那么人命的因果便不可能落在你姑姑头上。”
徐太太身上百分比是有人命的,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在施尤尤看来,她身上的人命因果远不止洪晓伶一个。
贺毓儿抬起头,嘴唇发白:“你是说人是我姑姑推下去的,然后让保姆顶罪?”
问完她自己心里就有了答案,如果是她姑姑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保姆那边,给点钱就能打发。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住在同个屋檐下的人,徐家很多事情贺毓儿就算知道也会假装不知道,比如她姑姑和姑父身边换来换去的男男女女。
贺毓儿知道姑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从没想过她会杀人。
大概是吓的,贺毓儿整个人都虚软下来,身体摇摇欲坠。
端着水果走来的陶叔正好看见这一幕:“毓儿小姐又不舒服了吗?我看还是到楼上客房休息一下吧。”
“去休息一下也好。”施尤尤指了指贺母,又指了指云道长,“你们两个陪她去楼上休息,记得等会儿无论听到什么或看见什么都不要离开房间。”
她们母女俩跟着不仅帮不了忙,反而还是累赘,倒不如在楼上睡上一觉,免得碍手碍脚。
至于云道长则是跟着去保护她们,万一还是不小心被盯上,还能放只驭鬼出来抵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