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驰道这种东西真的太花钱了!
因为秦朝铁器还不合格,所以用木材铺设,这所需要花费的木材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与此同时,路基也非常重要,因为凡驰道不说可用上千年,但用上百年总归是必须的。
这就对路基夯筑的要求非常高,古代基本上采用得是枕木与三合土的结合。
而这样搭建起来的驰道跟现在的火车轨道其相似,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顶多就是这朝代还是牲畜的力量为主,而不像是现在都已经用上了电磁力了。
也正是以牲畜力量准备的驰道,所以使用时就是以合理运用牲畜力量为主。
基本上驰道每一节的步子节奏与马匹的奔跑时候的节奏相等,让马匹一旦奔跑起来就会“自激振荡”,几乎无法自行停下来。
可以说这条驰道的运转对马匹肯定是最伤的,不说初期投入多少资源,单后期在道路上的维护,对整个国家来说,怕都是一个令人哆嗦的数字。
因为这驰道是把马匹作为燃料,说实话这东西放在大怂,那都奢侈得让他们流口水。
所以,这东西马周稍稍的想了想,就有种李泰疯了的感觉。
此刻马周很是诡异的看着李淳风,道,“你就没劝一劝?!”
“我劝了,但燕王拉着我计算了一下沟通天津津口与港口所的成本,尤其是货物能从天津直接通过京杭大运河运送到华夏南北所带来的利益,我被燕王说服了!”
李淳风却也流露出无奈的神色,继续道,“更不要说,燕王为了这个计划,更铺垫了草种计划来尽可能减少马匹成本,铺垫捕鱼计划增加天津产品的产量。
等到这一条驰道真修建成功,整个渤海这一圈,如果想要进入大唐内地,必走天津城过!”
李淳风无奈道,“我能说服我自己不这么干,但我说服不了计算了好几次的收益数据。”
“好吧……”马周听到李淳风的话,按了按太阳穴道,“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有赚头?”
“有赚头!”李淳风点点头补充道,“哪怕铁轨用得是钢铁,路基用得是三合土,每年消耗的马匹可能数以千计,只要这轨道修起来了,肯定有赚头!”
“如果大运河没有疏通呢?”马周又对李淳风询问了一句。
“只要大运河疏通到洛阳,那燕王主张一定要修的这驰道就亏不到哪里去!”李淳风也面无表情的进行了回答。
说实话,对于李泰当初拉着自己计算一条天津津口到天津港口的驰道时,李淳风也觉得燕王是疯了。
但看着自己亲手计算出来的数据,李淳风表示,自己可以怀疑自己的理智,但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数学。
然后就莫得感情的表示支持李泰的计划了。
马周有点明白李淳风今天过来搞什么了,就提醒自己整个大运河的漕运体系能快速完成。
毕竟如果天津这边速度慢了,对天津的整体发展速度,还是很有影响的。
“不过燕王到底不得半分的松懈,就算到了地方,也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工程安排起来。”
马周摇摇头忍不住感叹道。“这还真的是燕王的风格啊!”
不过,马周倒也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多,甚至没正面回答,只是跟着李淳风中午时吃了饭,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已。
因为马周清楚,自己接下来的重任也就只是踏实把《漕运体系》在大运河上下贯彻下去。
毕竟这大运河的整个工程,严格说起来自己也只是负责执行方面。
想要加快整体的进度,仅靠自己的努力是不够的,杜如晦才是真正把握住这节奏的人。
杜如晦来到幽州,冷眼旁观的看着李泰马周四月末完成了整个大运河漕运计划的执行。
河道疏通,码头修建,道路维修,甚至准备好了漕运人员。
等李泰把这一切全部都完成后,杜如晦自然的前来拜访李泰,以表达对李泰的感谢。
对杜如晦的感谢,李泰倒也郑重接待,不敢有丝毫怠慢。
杜如晦与李泰正常的寒暄,只突然开口道,“燕王,您想打造一个怎么样的幽州!”
李泰听到杜如晦的话,眉头不由一挑,平静道,“尽量发展也就是了!”
杜如晦抬头看看屋顶,浑厚的声音却是充满了力量,道:
“燕王难道没有丝毫对幽州未来的展望吗?
若没有,草种计划,捕鱼计划,以及漕运计划,不都是您对幽州的开发吗!”
“……”李泰听到杜如晦这般的话语,道,“杜相希望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我想值得燕王这般的投入,幽州至少不只是一个对抗高句丽的前沿阵地吧!”
杜如晦的目光直视李泰,见李泰只是耳朵稍微红了一下,却是话锋一转,道:
“我在幽州也看了一些日子了,发现燕王从不给平民休养生息的机会。
但平民却反而被燕王十分的拥护,所以十分的好奇。”
“也许因为平民本来就不需要休养生息,他们只是需要更好的活着!”
李泰看着杜如晦,略带着几分嘲讽道,
“杜相在幽州看了这么久时间,若这点都看不破,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杜如晦听到李泰与其中带着几分嘲讽味道,倒也不见半分羞恼,反而很认真道:
“我的确看了幽州很久,但看得越久我就越迷茫。
本应该不论运河还是春耕,若以幽州现有的徭役与人口,短时间内最多只能做好一样。
但在您的调配控制下,通过制度,人心,粮食,甚至工具,却是让这两件事都完成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您无中生有的产生了一些东西,弥补了人力缺失一样……
燕王,您能告诉我,您到底无中生有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