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内,朱雄英对着一群臣子作揖道。
众臣哪里敢受这大礼。
君臣有别,主次有分,名分已定。
在礼部尚书詹徽的带领下,众臣纷纷作揖道:“太孙折煞老臣也!”
“太孙折煞我等了!”
众人心中都非常清楚,朱雄英既然能从海上回来,朱标身故,作为皇太孙的他,已经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
老爷子的年岁越来越大,他还能坚持多久?最多十年,活不了的活。
而他们这些人中,詹徽,严震直,李原名已经年迈,但其他人的年岁还算中年,甚至些许侍郎,还是今年在朱标暴毙那段时间,参加科考选出来的。
他们还年轻。
自然要跟紧了朱雄英的脚步,才能保证自己的高官厚禄,官运亨通。
朱雄英缓缓落坐,挥手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赐座!”
小太监愣了愣,从太和门,到詹事府,这种日临群臣的朝会,君坐,臣站,这是定制。
“还愣着干什么?让你去搬凳子。”
朱雄英斥责一声,那小太监虽然不理解,可他除了呆愣一下,未回过神,却哪里有半点敢于反抗的心。
带着一群东宫的太监们,搬来了数十个椅子。
“从今天开始,詹事府朝会,君坐臣也坐,有什么事情,坐着说。”朱雄英见众人落坐,开口定音道。
詹徽心中感触万分,他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一个六十高龄的老者,哪怕生存条件还算优渥,但这么苦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太孙殿下仁厚!”
众臣开口恭维着,他们可不是武将,比不得人家的身子板英朗啊。
朱雄英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口说道:“六部该来的都来了,今天也认识了,有什么新的情况要说嘛?”
朱雄英昨日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应该从哪里入手。
这时,户部尚书赵勉开口说道:“殿下,近些年来,倒也算是风调雨顺,虽圣上收天下田亩归入皇庄,引得各地乡绅不满,发生了许多造反之事。”
“但大多都被当地百姓通风报信,联合官兵镇压下去。”
“不过黄河水位连年增长,开封,济南,大名,等多地州府官员上报,希望朝廷拨款修整河道!”
赵勉起身说罢,朱雄英道:“好好好,赵尚书坐着说就可,不必站起来。关于黄河水患的问题,不单单是困扰本朝,几千年黄河都是时常崩溃决堤。”
“千多年的修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单靠人力,是没办法搞定黄河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你们谁能给解答一下?”
朱雄英直言道。
华夏民族和这条母亲河,相爱相杀几千年,一直都找不到真正能治理它的办法,历朝历代在治理黄河上的投入,都是可以查到痕迹的。
但无一例外,最后都失败了。
李原名道:“殿下请问!”
“黄河的水,为什么是浑浊不堪的黄色?”朱雄英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