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鞠委屈地说着:“兄长要我另嫁,是怕我日后留在容家碍着公主的眼吗?我也可以带着两个回金陵老家去的。”
容鞍道:“哪里的话?公主自有公主府,不会住到国公府之中来,你也是国公府的主子,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娘去世前最放心不下就是你。”
晚云喝了一口花茶,对着容鞠道:“姑姑,我知晓你决意如此,是怕牵连到柔儿的名声,怕小璋儿的身份败露柔儿难以自处。
但你想想,这对璋儿公平吗?璋儿明明有一个当宰相的父亲,为何要去认施家那个阉人为父?
到时候孝道压下来,璋儿还要去给那个阉人磕头守孝,施奇他凭什么!
施柔是您的孩子,璋儿难道不是吗?”
容鞍不解地问道:“原来璋儿真的是林北的孩子?”
容鞠沉痛地点了点头,“林北如今官场亨通,璋儿的存在无论如何都是他的污点,我也不想璋儿的身份被人指指点点。
晚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璋儿着想呐!”
晚云不再相劝,她只不过是容家的养女,容鞠的事说到底和她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
只是她在心中替小璋儿很是不值。
晚云闷闷地回了朝霞院,收到了小芳姐姐的来信,她们已经启程返回长安了,若是走的快些,是能够在九月的时候赶回长安的。
如今就只有一个问题是,做棉花要用到大量的工人。
晚云便将此事告知了陆景行。
陆景行看着信中的内容道:“工人不成问题,宫中有着这么多的宫女,再不济军中也有不少兵卒的家眷可以帮忙。”
晚云将信纸放好之后,便给小芳姐姐写了回信。
陆景行见她的字写的越来越有风骨道:“你如今的字是越来越好看了,算是有所成效了。”
晚云道:“我一天练一个时辰呢,再写不好字就算是白练了。”
陆景行在晚云写完之后道:“今日天色尚早,我们去明月街之中逛逛?”
晚云从未在夜里的时候去长安城之中玩过,她听永嘉说过明月街。
城中有宵禁,明月街却是例外。
明月街便在长星河,长星河原本不叫长星河,只是河上画舫林立,到了晚上都是灯火通明,远处的大桥上望下来,河中的画舫正如银河之中的点点星光。
是以有人给此地取名为长星河。
明月街在长星河怕畔,一般都是勋贵们夜里消遣的地方。
去的最多的还是男子,不过有些地方女子也不少。
七月十四之后到八月,传说之中都有鬼混逗留世间,是以明月街也关门了整整半个月,又正逢勋贵们去打猎了,索性今日才开业。
一时间夜里来游玩之人甚多。
晚云跟着陆景行走在长星河的桥上,瞧着三三两两的人儿道:“原来长安城是这么热闹,难怪江南的文人墨客都向往着长安!”
陆景行笑笑,“文人墨客向往的不是长安,而是长安的权势。”
陆景行牵着晚云的手走到了一处酒馆里,酒馆无大堂皆是包间,陆景行找了一间临河的包厢。
包间之中琴声袅袅,晚云道:“此处若是来饮酒,别有一番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