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小轩。
“哇哇”的啼哭声自屋内响起,至此,李玄苏悬着的一颗心才堪堪落下。
放走李剑诗后,李玄苏既没有去渊兮湛兮也没有去秋月堂。
在他看来,无论是解释或是坦白,都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最终的惩罚是什么,他似乎都可以安然面对。
在这之前,唯一使他挂念的,就是妻子与尚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李玄苏回到了居所,准备慢慢等待处决的到来。
然而,没料到妻子云兮月竟突然早产。
好在他回来及时,南苑也有会接生的老人家,这才没有出什么岔子。
推开卧房的门,他快步朝妻子走去。
“云娘,辛苦你了。”李玄苏把妻子揽在怀里,爱抚的描摹着她的眉眼。
还不等他开口解释,一只温热柔软的手附在了他的手背上。
“怎么样?”云兮月问。
“没什么大事,你不要想太多,先好好调理身子。”李玄苏停顿了一下,给妻子掖了掖被角。
云兮月听了这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枕着丈夫的肩膀发起了呆。
过了会儿,等她回过神,这才开口问道,“孩子你看过了吗?”。
“还没来得及。”
“是个可爱的男孩,眼睛很有灵性,眉眼更像你些。”提到孩子,云兮月的话慢慢的多了起来。
她想起之前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便和李玄苏聊起了这件事。
“这孩子生来不凡,以后必定会和他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大英雄。”
“不一定,人都说孩子像母亲,说不定他以后会和云娘你一样成为名满巴蜀的侠士。”
伴随着摇曳的烛火,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过了一会儿,接生的阿婆抱着收拾妥当的婴儿走了过来,“这孩子虽然瘦点,但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到比寻常的孩子要精神许多。小苏,还不快过来看看孩子。”
“多谢。”李玄苏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南苑,折柳坞。
“三天?”黑发长须的李回舟端详着指尖洁白的棋子,神色一片淡然。
“是的。岳怀仁事先拉拢了一批外门长老,导致我们的人并没有完全掌控玉台,让他钻了个空子。”李掌教说。
“无碍。三天后,我的这位好师侄还不是得乖乖的进入玉台围牢受刑。”棋子落下,惊得棋盘对面的紫衣少年头低的更深了。
“到你了。”李回舟说。
“是…祖父。”紫衣少年从棋盒里捏了一颗棋子,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落下。
“这样的处罚是否太便宜他了。”身后的李掌教开口说。
“不然呢。凭我这位好师侄这些年来为门派做出的贡献。要想取他的性命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李回舟话音刚落,却忽然听闻一声脆响,原来是紫衣少年一时不慎,致使棋子从手中跌落,摔在了棋盘上。
“对不起,祖父!”紫衣少年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想要将棋盘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