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

原本是平躺着的石易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侧躺。

脑下所枕的倒还是玉玲珑的大腿，只是变成了面向她的小腹，近在咫尺的……

“醒了就起来吧。”

玉玲珑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打断了石易的遐想。

清楚这种时候装没听到，自家师尊真有可能会来个大义灭亲的石易赶忙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假装没看到玉玲珑脸上浅浅的红晕，随意找了个话题：“师尊，我刚刚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正好五个时辰。”

“比我想的倒是长了一些。”石易点点头，看着玉玲珑此刻的神态，也识趣地没再提自己想继续膝枕的事情。

双方再度陷入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玉玲珑主动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寂静：“之前从苍莽界回来的时候，你曾说起过大衍天的那丫头对你有些想法，那易儿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石易略一思索：“师尊您是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真话？”

石易轻咳了一声，作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徒儿我如今一心探寻大道，眼下唯一的追求证得大罗道果，心中容不下那些世俗的欲望。”

“倒是还算正经。”玉玲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假话呢？”

“没想好。”石易叹了口气：“通过上次回来后和您的交流，我倒是已经确定她对我的感情中没有掺杂什么恶意。资质上，能够被大衍天主看中的她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与我一同印证大道的；容貌气质上，她在我见过的女性里就和您一样位于最顶尖的那一层次，我不否认她馋我的同时我也有点馋她；她本人的态度，这个前面就已经说过了……从这些角度看的话，作为道侣，她确实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玉玲珑的眉毛抖了抖：“你这不是已经想得挺好的了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假话？

呸！

怎么看这都是你的心里话！

“所以我说了，那是从那些角度看的情况……”石易定定地看着玉玲珑，欲言又止。

按理来说，如今自己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做个逆徒了，在玉玲珑的面前，有关于夭夭的事情上应该尽可能撇清关系才对。

但他又不想在这种玉玲珑明显已经认真起来的情况下欺骗她。

就挺怪的。

玉玲珑：“……”

感受着石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以及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玉玲珑感觉自己好像懂了什么。

车辇当中的氛围霎时间变得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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