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晚点”酒吧。
绚烂耀眼的灯光照在舞池里扭动着的男男女女身上,DJ不时跳起来打碟助兴。
“so am i still waiting!
for this world to stop hating!
''t find a good reason!
''t find hope to believe in……”〔1〕
犹如过电般的重金属音乐一波连着一波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向高.潮。
酒瓶在调酒师左右手之间灵活地跳动,冰块哗地一声坠入莫吉托,动感的节奏,酒精的刺.激,闪烁迷离的灯光让舞池里的身体更加躁动狂野。
而楼上的“一池春水”包厢内却静的出奇,几乎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易枝懒懒散散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打量对面的人。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正装,与酒吧狂野奔放的气氛格格不入。帅气有余,却并不面善,尤其是剑眉之下的那双黑眸,总透着一股极具侵略性的锐利,让人无法忽视。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不说倾国倾城我见犹怜,怎么着自己也不是那种别人一看就想揍的类型吧?怎么这个跟她只见过一次的男人现在就是一副要把她弄死的架势。拦着不让走不说,还要在这被迫受他的死亡眼神攻击。
时间静了许久,似是平复了些心里的怒气,他终于舍得开口,讽刺道:“想离开?可以。”
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躺在桌上何子川:“他喝了多少你就喝多少。在我面前,现在!”
很快七八瓶艳酒就摆在她面前,他的人专挑烈的拿,光是看着都觉得嗓子一路向下已经燃起火辣辣的痛。
这可不是和何子川喝一样的量,摆明了跟她过不去。
她再次认真反思,这几年架打过不少,私下也给人使过绊子,但与眼前这个人也就这一面之缘,实在没有一星半点的接触。
除了......她看向旁边睡得死沉的何子川。
哪知她才一瞄,对面的男人怒色更甚,她在心里默默坚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小基佬凶什么凶,也不知道平时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她没有丝毫被为难的局促,眼底反倒浸着点点玩味,挑了挑眉好脾气回答:“行。”
“直接喝多没意思,不如这样,更显诚意。”她将桌上三瓶颜色最为鲜艳的酒慢慢倒入一只空酒杯中,拿起起杯对他笑着说:“灌醉了你朋友,实在抱歉,这三杯就当我赔罪。”
三色的酒水甚至没有混匀,鲜艳的色彩层层叠加,易枝微微仰着头,黑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白皙的面容透过酒杯折射的光彩。
她一边把酒饮尽,一边与他对视,饮完再续,饮完再续。
混合酒水实在让人上头,她喝的猛,几滴鲜艳的酒滴挂在唇角,舔了舔说,“三杯而已,小事儿,不过你那朋友——”
她弯腰靠近男人,努努嘴坦然笑道:“别太紧张,我没兴趣,真的。”
说完她收敛好神色站起来,认真说:“这几杯算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他的目光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脸色却一点也没有缓和的意思。
本来和何子川喝酒就是你情我愿的事,现在歉道了酒也喝了,自认已经给足了对方面子,她说完话并未准备等人回答,转身就离开。
“啪!”,“哗哗哗”,猝不及防,男人猛地踢在桌子上,桌上的酒杯应声倒下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玻璃渣瞬时四处飞溅。
易枝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不知进退的人来挑战她的忍耐力,掂了掂手上的包,回身厉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极力压制怒火,阴沉地盯着她的眼睛:“解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说这句话,她已经回答过一次,虽说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可她没这么好的脾气惯着谁。索性也不说话,抱着手臂就这么对着他的目光。
他靠在沙发上,重重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她,“这么久不见,你的心狠倒是一成不变。”
跟她装熟?看他往沙发上一仰,还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合着刚刚被瞪了半天,又被逼着不让走的人是他咯?
真是好一朵盛世大白莲啊。
面前几个黑衣方脸保镖们硬邦邦地站成一圈,一点没有要让的意思。
不让?那就干呗。
她收拢了五指。
“滚吧。”男人淡漠的开口,虽是偏着头,说出的话却自带一股倨傲。
这话显然是对她。
几个黑衣人闻言让开了一条道。地上的碎玻璃切割着屋内彩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十分漂亮,未醒的红酒碎在地上,浸润了地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醇厚的酒香。
算了,今天是安月生日,不宜见血。不然,那些碎玻璃真应该刺在他们的脖子上,她转身离开。
*
两小时前。
沈安月对着生日蛋糕大喊出:“我的愿望就是……”然后故意拖延贼笑盯着易枝“我的愿望是易小枝今年,不,今天,脱单!”
她说完一口气吹灭蛋糕上的蜡烛,不理会易枝一脸的无奈,苦口婆心笑劝。
“枝枝,你大学开始就一头扎进佰景,活的跟个七八十岁的中年人一样,简直浪费老天给你的这张小脸,青春韶华不可负,今天姐姐就带你重振雄风!”
晚饭后两人来了“晚点”。
“晚点”易枝以前常来,最近忙着工作,确实是有段时间没好好放松了。
她正悠闲的看着调酒师调酒,沈安月突然扯住她衣服发出一阵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枝!两点钟方向,look look帅不帅!”